云天阔就坐在书桌后面，桌面上铺开了一张宽大的纸，云天阔捏着笔正在练字。
听到响动，他连头都没抬，仍旧专心致志，仿佛练字才是他的当务之急！
云凰静静地站在石室门口，望着云天阔没说话。
好几个月没见，云天阔两鬓头发白了不少，人却显得胖了一些。
云天阔手腕一钩，笔走龙蛇，写完了一个字之后，继续蘸墨，同时开口道，“你可以回去了，我不知道莫惊鸿到底去了哪里。”
云凰听得一愣，莫惊鸿？！这是有人在跟父亲打探莫惊鸿的下落么？白睿还是玥玄？他们为什么会问起莫惊鸿？难道莫惊鸿并不像当初父亲说的那样，在紫鸾峰上失踪而他不知下落？！
“父亲大人”
云凰调整了一下情绪，笑眯眯地开口，仍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态。
听到云凰的声音，云天阔手腕一顿，笔尖在纸张上留下一大片墨迹，好好的一幅字，就这样毁了。
云天阔缓缓抬头，看向云凰，半天没反应，他似乎不敢相信云凰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凰儿？！是你么？”
云凰这才发现，云天阔的眼睛……没了！
白照歌跟他说云天阔很好！这就是所谓的很好？！
那一刻，云凰的心就像掉进了油锅里，生生被翻来覆去的煎着！
“爹！你的眼睛！”
云凰突然扑过去，抓住云天阔袖子，“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云天阔塌下去的眼眶是空的！空的！空的！
“没事！没事！凰儿，别这样！冷静下来！”
“怎么冷静？爹你叫我怎么冷静？！你的眼睛没了！怎么会没了？！是谁干的？告诉我是谁干的？！”
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云天阔握住云凰发抖的手，“傻丫头，冷静下来！眼睛是我自己挖的！”
云凰猛然瞪大眼，叫道，“怎么可能？！”
谁会自己挖自己的眼睛！
“是真的，爹没有骗你！”
“为什么？！为什么啊！挖了眼睛你什么都看不见了！为什么这么做？！我知道了，是他们逼你的，对不对？！”
云天阔叹了口气，“丫头，别这么冲动，冷静下来。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让我觉得担忧！以前，你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冲动。自从我们分开以后，你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云凰呆住了……云天阔竟然……说她比以前更冲动了！
是这样吗？为什么自己并没有觉得？是潜移默化中发生了自己都觉察不到的变化吗？
还是说以前她孑然一身，根本没有什么太多可在乎的事情，所以才会冷静到无所谓？
而在这三界的生存过程中，她遇到了太多的人太多的事情，渐渐地和这些人和事情发生了不可避免的关联，她尝试着改变三界的某些人和某些事，而这些人和事情也反过来促使她发生了改变？
“我……我很好啊”
云凰喃喃的说着，微微失神。
很快她又神色一凛，“爹，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云天阔拉着云凰，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只是不想看了，就不要了。”
“爹，别糊弄我！不想看可以把眼睛闭上，而不需要用这种自残的方式把眼睛……”
挖掉！
“你一定要知道？”
云天阔微微蹙眉，他的眼睛显然已经挖掉一段时间了，眼皮之间已经结痂长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