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知道？”
云天阔微微蹙眉，他的眼睛显然已经挖掉一段时间了，眼皮之间已经结痂长在了一起。
“是，一定要知道。”
“罢了”云天阔准确地把笔搁在笔洗上，低声道，“因为我的眼里，藏着你母亲的行踪。而他们，想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毁了它。”
“母亲？你不是说我母亲失踪了吗？”
云天阔无奈的苦笑，“傻孩子，三界，比你想象的更加复杂，也更加微妙。你母亲，其实是神族。这三界人尽皆知的，是神族圣女，但神族其实还有一个不为人所知却十分强大的存在——神族高层称之为神族之母，据说身族之母是类似于神只的存在。神族为她所生，三界由她创造……”
这还真他妈玄妙了！
她在三界史上都没找到这样的记载！
她上一世只知道，东方神话里女娲造人，西方神话中卡俄斯创世，没想到三界之中竟然……有个神族之母莫惊鸿造三界！
“父亲大人……你确定……不是在讲笑话？！”
云凰知道，这个时候这样说很不恰当，可是……她真的觉得这像个灰色幽默一样，比天马行空的脑洞还让人觉得可怕！
“我很想讲笑话，但可惜，它不是笑话，也不是谎话。”
云天阔轻轻吐了口气。
“那你是一开始就知道她是所谓的神族之母，还是……后来才知道？”
云天阔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想了一下，还是据实以告，“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的话，我大概没那个胆量跟她走到一起。就算我是三大家族之一，云家的掌权者也一样。”
“好，第二个问题，她为什么会失踪，去了哪里？”
“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失踪，去了哪里我不知道。”
云天阔闷闷地回答。
“你不知道？！”云凰不解，这算是什么回答？说他们向他逼问莫惊鸿的下落，说莫惊鸿在他的眼睛里，现在又说不知道！
“是，不知道。”
“你不是说，眼睛里藏着她的行踪，才……”云凰有些说不下去了，看着云天阔空空的眼眶，心里就跟被剜了一刀似的。
“我眼里藏着她的行踪，并不代表我知道她的下落。凰儿，那句话的意思，我从来没猜透过。当初你母亲其实留过一封信，心上的原话就是‘你的眼里藏着我行踪，如果有一天，有人逼问，请你务必好生隐藏。’我能怎么隐藏呢？除了废掉它，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云凰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就因为这样一封信，就因为被人逼问下落，就一定要这样做吗？
眼睛里能藏下什么样的行踪呢？
“爹，你这是何苦呢？如果她真的像你说的一样，有那样一重身份，就算他们真的找到她，又能威胁到她什么呢？”
云凰是真的心疼云天阔，没有了眼睛，这个世界是精彩也好，是灰败也好，都再也看不到了。
“凰儿，你不懂。当初就是我没能保护好你们。她是有那样一重身份，可是为了掩藏你，她把所有的力量都给了你，给了封印。我能做的，也不过是彻底掩藏她的行踪而已。”
就算这个“行踪”他真的是一点线索也没有，他也甘心为守护她而牺牲掉自己的双眼。
“而且，你知道么，自从我被带来北渊，就常常能梦到她，总感觉她好像就在我身边一样。其实，我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
云凰看着云天阔满足的笑容，愣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