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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不是生在三界该有多好?如果我从未窥探到三界的秘密该有多好?

有的时候,无知、平凡、庸碌或许也是一种幸福。

三界之中,有那么多奴隶,那么多愚蠢无知的平民,有的人贫穷潦倒,有的人生而富贵,有的人弱小有的人强大,有的人邪恶欲壑难填,有的人善良知足常乐……这么多人,都各有各的追求,各有各的向往。

你我也是一样。

还在天域的时候,你就常常问为什么圣女殿的那些女孩要被装进笼子,送进各个贵族的府邸,问为什么奴隶永远只能是奴隶,问为什么神族就高人一等,魔族就卑贱如泥……问为什么我就要被困在天域第六重,你就要被困在圣女之位上,成为维护神族的傀儡与武器……

为什么世界不能公平一些……

其实,你的愤怒,我很早以前就有。

只不过我更早的比你明白,很多事情没有那么多为什么,面对这种既定的根深蒂固的规则,无非两个结果:站起来毁灭它,然后重建秩序;被它同化,成为它的忠实拥趸。

后来的后来,我们有了同样的追求,却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今天你在温池旁的话,我其实……都听到了……

……

黎晏殊静静地望着云凰熟睡的背影很久,直到魔都的烟火成片绽放,把上空晦暗阴郁的天空照的五彩斑斓,才收回目光向窗外望去。

烟火的光彩让他的面目半明半暗,绝美的五官,笼上一层带着绝望的阴郁。

他永远没法告诉云凰,作为第一代神魔混血之后,他便是作为三界守护者而生,他们共同痛恨的一切,却是他与生俱来的使命与意义,纵然他痛恨不喜……

他的每一次反抗,破坏的是三界既定的格局和体制,却也是对他自身重创。

比起隐息灯、神族之母、天域野心这些……他自己才是那个终极的BOSS。

他最大的敌人从来不是其他,而是他自己!

她所痛恨的,甚至她所有不行的根源,也始终来自于他!

他的每一次反抗都会造成自身的衰减,所谓诅咒之毒、戾气啮噬……不过是对三界冲击之后,在他这个背负维护使命者身上最直观的体现。

当他打通三界之核——穷极之渊,彻底毁掉那里的时候,是三界的终结,也是对他自己的终结……

窗外的烟花仍然在不断地绽放,闪烁的光芒,把寝宫一角照的明明灭灭。

熟睡的云凰并不知道黎晏殊就那么在床头看着她的身影枯坐了一夜。

当她醒来的时候,黎晏殊已经不在殿内。

下意识的看了看床榻,并没有他睡过的痕迹。

云凰抿唇,有些着恼。

掀开被子跳下床,正打算出去时,黎晏殊却进来了。

见了醒了,罕见的对她笑了笑,问道,“睡得还好么?”

云凰的表情,活像见了鬼。

“你……没事吧?”

一向对她爱答不理,冷漠以对,连她死皮赖脸赖到他床上去了,他都能沉静到没有只言片语。

这一大早突然笑着问她睡得好不好,让她觉得他不是中邪就是抽疯。

“你觉得我能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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