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筠清并不意外他会下这种命令,景元帝有心削弱赵家的势力,而他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即使燕筠清心中已有处理方法,但如若太过肆无忌惮,最后的责任都会在他身上,而他像现在这般知会了景元帝,再做起事情来,也好有个说词。
燕筠清出了御书房,正好碰见钱公公,钱公公恭敬地同燕筠清行礼,燕筠清冷漠地看着他,“钱公公跟在父皇身边多少年了?”
钱公公未曾想燕筠清会同他说话,很是诚惶诚恐,恭敬地回,“三十几年了!”
燕筠清笑了一声,“三十几年,那是从父皇还是皇子的时候便跟在身边呢!”
钱公公躬身称是,低着头,不敢多言。
燕筠清有心想问是谁最先提及让他回来的话,却又觉得这个跟随景元帝三十几年的老太监是对景元帝忠心耿耿的,他这边将将问完,老太监进去就能复述给景元帝听。
燕筠清压下了这一念头,意味不明地笑着,“辛苦了!”
这话说得越发让钱公公摸不着头脑,是以愈发的惶恐不安,他战战兢兢地回,“殿下严重了,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谈不上辛苦。”
燕筠清没再多说,缓步离开。
钱公公擦着额头上冒出的冷汗,看着燕筠清渐行渐远的身影,才转个身往御书房去。
燕筠清出了皇宫,便带人去了长乐赌坊,他在一干人等都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让人围了长乐赌坊,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
这日子选得巧,赵旻恰好在长乐赌坊的后院的一间厢房,正好被燕筠清堵了个正着。
赵旻先是行了个礼,随后迷惑不解地问,“殿下怎会来此?带人围住赌坊又是何意?”
燕筠清站在院子里,似笑非笑地看着赵旻,“赵公子以为呢?”
赵旻心里打了个突,一清二楚,可面上却不敢露出半分,他依旧是那困惑的模样,“臣不知,烦请殿下明示。”
燕筠清看着他恭敬的模样,他最讨厌这些人虚与委蛇的一套,偏偏这里的人都带有这种习性。
他要笑不笑地看着赵旻,并不开口。
赵旻被他锐利的目光看得脊背生寒,只觉得这目光要将他剖开看个一清二楚似的。
他低着头,不敢抬头去与燕筠清对视,燕筠清不开口,他自然不敢开口,屏气不敢露出半分胆怯。
燕筠清并不着急,熬鹰似的熬着赵旻,只等他自己暴露,不过让他失望的是清风他们很快找到了他所说的东西,没让赵旻熬太久。
“赵公子要不要解释一下这些都是什么?”燕筠清让清风将罐子里的东西拿给赵旻看,凉凉地开口。
赵旻只看了一眼,眼皮子便是狠狠一跳,他克制着情绪,强行镇定道:“回殿下,臣不知。”
这话似乎成了万能的,燕筠清自然是不信的,他抬抬下颌,“赵公子不知,本王却知晓一二,这东西不错,不如请赵公子自己尝尝吧!”
他这话音一落,清风便从罐子里拿出一颗,还未送到赵旻嘴边,赵旻便是浑身发颤,腿软地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