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快速地翻动着照片，心里大致明了警官的套路。
她就是条鱼，钓慕笙的。
估计是昨晚慕笙来得太过及时，被警察怀疑了。
这里76张照片，她只见过13个人。
回想到最近的自杀案件，分布较为分散，但城市就这么大，都挤在三环内，偏要说片状分布也行。
所以是，想让她指认出认识，进而引出她与慕笙是否有矛盾。
他们必定调查过。
光凭笙歌用假身份证租房这点，都够指问的。
笙歌笑笑，将那13个人拎出来。
“这些有些眼熟。”
“这个是汽修师傅，见过一面。”
“这个是日料店的师傅，做章鱼丸子很好吃。”
“调酒师，鸡尾酒有几分味道。”
“这个，”笙歌想了想，“嗯……嗯……”
李警官补充，“你跳舞那天，他就站在旁边，你拿剑指着他。”
“啊？”笙歌挑眉，“不是啊。是她娘的甩钱给我，要包养，五万。”她伸手，而后一句，“老子甩手就是十万拍他脸上。”然后打他老婆电话，说他卖屁股，还发了一张借位的照片。
那十万块，她自然是抢回来了。
笙歌又一一指着照片里的人说。
等她说完。李警官问。“你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我宅。平时除了慕笙，很少见人。所以会记得一些新鲜事物。”笙歌又指着那个汽修司机，“像这个师傅，当时见他的时候，他正好被他师父骂了，因为他耍酷，他师傅认为他不务正业。”
“他师傅骂人特别有水平，一连串的比喻令人印象深刻，所以对这个倒霉蛋记住了。”
“还有这个日料师傅，总是调侃妹子，说他家是拆迁户，家里有几辆豪车……”
“行了！行了！”李警官匆匆打断，这些根本不是想听得。干脆单刀直入，“他们与你有什么关系么？”
“什么关系？”笙歌装傻。
“约炮。”李警官直接。
“约你妹啊。”笙歌也直接，“老子约炮约个鬼哦，”指着外面的慕笙，“有他在，老子能约炮？”
“我是腿长啊还是眼瞎啊？”
“再乱说话，老子直接告你们诽谤。有你们这么带话题的吗？”
笙歌一通说堵得李警官一通噎。
还没完，笙歌直接把腿架在桌子上，抱胸靠着椅子，一副“我受欺负要自我保护”的嚣张架势。
李警官瞥眼，“据我所知，你想劈腿。”
来了来了。
鱼又咬勾了。
这次可以钓了。
“劈个屁，老子只想分手。”笙歌摇晃着椅子。
“哦？”李警官盯着写字，抬眼过去。
“是啊，我想分手。”笙歌确认一遍。
李警官引导，“为什么想分手？他不好吗？”
“不是。”说到此笙歌就焉了，脚也放下来了，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
“因为你不想被包养？”李警官再次引导。
“屁。老子被包养？他给老子什么？”笙歌炸起，“钱？”
“他厉害，老子也厉害啊。”
“你十个亿，你乐意拿一个亿给你老婆挥霍吗？”
“愿意给老婆？你愿意给小三吗？”
“不愿意吧。”
“但老子想要一个亿，只需要花个两三年扎扎实实工作就是了。”
“不需要任何人甩老子脸上！”笙歌气势嚣张，表现得义愤填膺。
利滚利的金融圈，利益滚动非常大。前两年她可能始终只有一千万，但后面几个月就能变到一个亿。
当然，也可能立马变成零蛋。
但她很清楚。自己根本不缺钱。
李警官停下笔，等着笙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