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没完。
boss的雕像师傅与一堆子搞艺术创作的有关系。
这群人被行内人戏称“疯子”,都是完美主义者,作品有保障,只是偶尔的价值观毛骨悚然。
boss13岁的时候与标本师傅开始密切联系,开始将各种动物尸体制作成标本。
16岁高中毕业,录取医学院。
因为早早接触过尸体,对这一块的兴趣也很浓烈,他的成绩十分优异,几经完美。但他的心理医师对他的评价则凌磨两可。
20岁进入研究生院,25岁博士毕业。
这人生简直开挂。
履历优异到过分。
而这其间,boss课外去当模特。他并不缺钱,学习优异,免了学费,还有奖学金,加上论文投稿的钱,够他生活。
25岁之后,boss直接就来到了他工作的地点。
在此之前,boss与院长没有明面上的接触。但是!当年,院长的小情人死了,尸体找不到。
再后面,就是原主的生活资料。
原主与万木森的最早交集推测不是前年,而是被推到4年前。
那个时候原主刚刚本科毕业,与室友出国留学。而boss正好也在那个城市。
boss回国后,与原主迅速遇见,恋爱,转入国际幼儿园,结婚,(再到死亡),非常迅速。
笙歌盖上文件。
这个boss,其实看不出大的思想问题。
结合平日的接触,他并不嗜血,嗜杀,若说有问题,应该是价值观出现偏差。
早年的经历,他对美好的东西,以及“保留美好物品”的方式上出现错误。
而在个人性格上,他平日里的温柔、体贴,可能就是他的真实性格。
而喜欢将美好打造成标本、蜡像完全保留,也是他的真实。
那他的黑化值咋那么高的呢?
蜕变成嗜血了?
再翻看文件:院长小情人、富婆女儿。
一个25岁,一个10岁,老本行?
从小到大,能连成线,不会……一直都有磨炼技术吧?
“你看我像个标本还是蜡像?”笙歌问老板。
老板:“我看你像个人。”
笙歌坐下,“老板,你有话直说吧。我命就这样了。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
“贸然听到一个故事,随手调查了一下,发现还真——有点意思。”老板拖着调子说,“有一事我不明,你家中是不是有学过武的人?”
“嗯?”
“怎么你对武术这一块比我还了解的样子?虽说是我教你,可基本上就你自个练,我也就是陪练的。一些招式,我很少见,压着巧劲,很实用,这不像一个从来娇生惯养的女生所能做的。”老板慢悠悠地说。
笙歌想了想,这老板不会是自己想抢人吧。因为自己是武术奇才?
啊屁嘞。
“就当我武功底子好,加上被人追着杀,毕竟要活命的啊,总得各种拼命啊。”笙歌打哈哈。
老板也不说话。
她说得糊弄话,谁也不会当真。
“你打算怎么做?练武保全自己,就算你练成,你能杀了他吗?会杀人吗?然后呢?自杀?还是去蹲监狱吃牢饭?”老板接着说。
笙歌不去思考,“你有何高见?还是说,你能帮我离开?”
“你想离开吗?比起他,我更怀疑你是个不安分的。”老板说,“正常人知道有人想杀自己,虽有练武自保的想法,但更应该是离开,远离麻烦的思维。”
“他威胁过你家人吗?逼迫过你不与人接触吗?为何你的第一想法是练武?到底是为自保,还是未了杀人?”老板咬重了最后一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笙歌。
疏忽大意了。
在伪装正常人这一块,她倒是没去认真思考过。
大不了就一死,去下个世界的想法,还是在心里扎了根。
不离开,当然是为了杀boss啊。
“我知道有的人在接触罪犯之后,会选择成为罪犯,从受害者转化成加害者,成为那个人的模仿者。”老板慢条斯理,“我看你挺像的。”
“所以,你不是想帮我,而是想看着我,若我成为罪犯,第一时间举报我?”笙歌反问。
老板耸耸肩,没说什么。
“还有事吗?”笙歌保持微笑。
“你走吧。”
笙歌离开,内心自骂:草,还真给自己惹个麻烦。真是活回去了。
第二天正好周一,笙歌去警局混脸熟。
看着片警大叔在那里苦口婆心地劝诫小偷犯,从人生观到价值观,再到世界观,轮番轰炸。
“你咋还没走呢?”警察说完发现笙歌还在原地,奇道。
“我在录音,考虑将你的话作为人生道路的灯塔,没事听一听,以防走偏走黑走窄。”笙歌不打草稿。
“嘿。”警察指着笙歌对小偷说,“看看人家这思想觉悟,多高。”转头对笙歌说,“没事,不用录。要走偏,打个电话,上门服务,看情况还能送上银手镯,铁屋子。”
“思想不跑偏的,那就是经济犯罪了。”小偷嘀咕。
笙歌在警局坐了一上午,听了满脑子的“为了家庭……”“为了以后……”,带着一堆浆糊找餐馆吃午饭。
身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了,又该到自伤保命的时候了。
她有家庭吗?有以后吗?有所谓的将来吗?
她从来都是亡命徒啊,所以无所顾忌。
不走,自然是为了黑化对方,定点释放黑暗。
低头默默吃着自己的食物,下午依旧去武术馆呆着。晚上吃了晚饭才回去。
万木森有空会去武术馆等她,表演得像个完美情人。
完美……笙歌笑起来,她也可以很完美。
“你脸怎么了?”万木森问。
“练习的时候没注意,被打到了。”笙歌揉着脸说。
与老板对练时逼着他出真实的力,可惜,这具身体的反应太慢,一拳打到脸上,半张脸青红色。
万木森去拿医疗箱,“你这些天的伤就没断过。”
笙歌笑笑,没说话。
老板的态度不清不楚,能帮她,亦能束缚她。她得好生琢磨琢磨,该如何下套,总这么下套不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