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森别开视线,没再说话,也没再喝粥,继续躺回沙发,闭着眼睡觉。
不知道是真睡,还是逃避话题假睡,无论真假,他都睡了过去。
这次发烧,持续了半个月。
弱书生病恹恹的,一副吊死鬼模样,日日早上出门买菜买肉亲自给自己煮粥,睡觉也趴在灶台旁,听到声响就睁眼看看。
笙歌看着这副警戒的模样,嗤之以鼻。
她想知道什么信息,直接上手就是。
想杀他,也可以动刀子。
这场病,反反复复,不是高烧39摄氏度,就是低烧36摄氏度,一直到第18天,木森高烧过后,体温退到了37,之后稳住了。
笙歌估摸着,大概这病只能身体硬抗,就像徐老板一样,没抗住,就爆发“超级细菌”,一发不可收拾。
联想到之前木森的举措,看样子,这些于他已经很熟悉了。
这也大概是他能从那个组织上退下来的原因。
他活不了多久。
保不准,一个换季,一个意外淋水,引起一场发烧,就直接让他进火葬场。
与此同时,笙歌的体重也减到了190斤上下,时不时,还有些无力感。
她也开始有所防备。
吃的全部外卖,喝水必须洗杯子。
杯子的水要么喝光,要么倒掉,总之不能剩。
下次喝水前,也必定洗杯子再喝。
如果观察到家里某个地方动过手脚,必定悄悄观察,再做打算。
她很确定,木森总会对她再下手,只是不清楚时机而已。
11月底,木森提前准备好大衣,早早预备冬季。
笙歌也不再以脂肪对抗寒冷,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
今年的冬天有点冷,早上的护城河也结起了薄冰壳子。
因为互相不信任,两人依旧一块买菜,一块做饭。即使不会,也会一双眼睛留神吃食。
外面的外卖,笙歌已经不再爱吃,多油多盐的饭菜让她恶心,清淡的也难以下咽,倒是木森的手艺让她勉强每日进点油水。
曾经肥胖的体重迅速减下来,时常无力昏厥。
最后的5点黑化值……要走,必须把最后的黑化值满上。
她不想因为他进惩罚世界。
“你去吧,我歇歇。”笙歌手撑在护城河栏杆上,眩晕感又席卷而来,脑壳胀痛。
木森没多说,进超市买菜。
笙歌慢慢走着,想找个地方坐着。
护城河是水流入海的一条河流。常年流淌,河道时有观赏的游轮,所以岸边有码头。
坐在码头上,能看见石阶上的冰棱子,还未化去。
地面凉,没坐一会儿,笙歌又起来,上去扶着扶手撑着身子。
没时间了,再不动手,就没时间了。
最后的5点,干脆激化吧。
等了大半小时,木森回来,将菜放进车后箱,喊笙歌,不应,叫了几声干脆走过来。
“走了。”木森说。
笙歌笑笑,“我看见一条鱼,你等等,我找找。”
木森站旁边,有些不耐。
“诶,你看。”笙歌走过去拍他的肩膀,指着一个方向说。
木森下意识看过去。
笙歌猛然发力,将人翻身推入河中,“噗通”一声,人入水中。
她则因为忽然的发力,大脑抽筋似的疼,眼前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