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妥协。
这是笙歌的认知。
笙歌也听过有的学生玩脱怀孕,然后退学回家的。
点点头。
杨勇将避孕套放到鞋柜角落,“我就放这里。如果没了,跟我说一声,我去买。”
然后掏出钱包给了两千,叮嘱道,“不要相信男孩子的鬼话,什么没事没事都是屁话,结果不是他担着,说什么都是空的。”
“这些钱你拿着。谈恋爱也是需要钱的。”
“还有学习。”
杨勇思虑两秒,组织语言,“数学是你少数感兴趣且有天赋的东西。”
“除了现在去比,任何时候都不如现在有优势。”
“你想读个好大学,交更多合你心意的男生,都可以通过这些比赛。”
“错过了,再来就没有可能了。”
这是第一次杨勇推心置腹不拿她当孩子的谈话。
笙歌点头。
她非不知好歹。知道是前人经验,听着点总无错。
也搬回了杨勇这里。
她没说自己住哪里,杨勇也没问。
琢磨着,甄森不知道说没说。
某天早上,拉到人进巷子,问:“你有说过我住哪儿吗?”
一副敢说是就揍人的模样。
甄森摇摇头。
笙歌放开,劲直走。
自那之后,她便与他保持着距离。
并不会找他。
人都嫌弃她,她不会去凑那个热脸。
倒是甄森依旧如往日那般,会跟在后面,继续当他的隐形人。
下午放学依旧要去补习。
这次教室里并没有相熟的人。
笙歌知道好学生对她这种人是看不惯的,像高梦洁那种才像是完美女神。
坐在后面的,有时是甄森,有时是澜澜。
澜澜作为宣传部部长,要带初一的。
随着女神高梦洁转去了高中部,新的校花开始角逐。
澜澜这段时间更是注重着装,表面装着不在乎,说话拐着弯得给自己立人设。
因为刚被抓早恋问题,老师抓得紧,没有敢这个时候与笙歌谈恋爱。
她也因为比赛,身边清静了不少。
12月份的国家赛,需要去首都。
提前一个礼拜,老师便拿着公款带着几人去吃吃喝喝,放松心情。
吃完,该刷题还是刷题。
比赛当天,笙歌并没有一种挑战的快感,而是总有一种“梦里不知身是客”的错觉。
大脑按照经验刷着题,还能分神想着有的没的。
比赛的结果便是二等奖,输了。
笙歌回想,猜到是分神时没注意,写错了错字,错了一道题。
一堆人围着她恭喜。
笙歌面无表情。
另外两个也拿了二等奖,一个三等奖。
老师很开心,带着几人在首都玩了几天。
回去的时候又受到热烈庆祝,
笙歌的学费直接免了,也被高中部看中,可以直升。
杨勇也很开心。带着人去三星级餐厅,逢人便说比赛一事。
热闹的边缘,是笙歌的冷静自处。
她看着这些人,总有种置身事外的感觉。
惯性理解为“本性”,半夜一个人去天台。
1月份的天台很冷,星空带着雾霾的污浊。
但开阔啊,在浩瀚星河中体会自己的渺小,感受自己不过沧海一粟的卑微。
天台上有砖(固定用),有晾衣架,住户不少人会来这里晒肉晒衣服。
笙歌会站在砖头上,闭上双眼,幻想着自己站在悬崖高处。
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人从“悬崖”上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