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森低着头,沉默不语。
“分手。”笙歌说,“还有赔偿。我会起诉你蓄意谋杀。故意传播传染病。”
甄森仰头,泪流满面,解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有艾滋。”
“你不知道?”笙歌反问,“杀人诛心对你多容易啊?你跟我面前装乖,装大尾巴狼这么久,就等着给我来这招不是?”
甄森摇头。
笙歌根本不听:“之前恨我吧?恨我恨得要死吧?我一打电话,你就顺钩诱惑陷害,是不是?”
甄森再三摇头,解释,“我喜欢你。没想害你。决不会害你。”
笙歌信个鬼。甩手走人。
甄森拉住人,泪流不止,“我昨天才知道,才知道。”
笙歌厌烦,一拳揍了过去。
打完人反应过来。
“我会报警。由警察处理。”笙歌将人拉开。
甄森又扑过去,摇摇头。挡在她面前。
手快速比划着:“我愿意赔,所有钱财都可以给你。别走。我害怕。”
笙歌冷笑,“你怕?你怕你找个人陪葬?”
“你的钱我不稀罕,但我会全部拿走。捐了也不给你剩一分。”
左走右走,不让走。
动手打人,甄森也敢反抗。
笙歌烦躁不已,下手不自觉加重了不少。
将人狠狠摔倒在地,再抬脚。
地上的人抓着她的裤腿,微微摇头。
笙歌翻白眼,到底竹马,多年护着他成习惯。
打他,是今生头一遭。
反正报警,笙歌将人扶起扔沙发上,电话报警。
附近派出所很快过来。
问甄森怎么了?
笙歌将事情解释清楚。
“我与他有些情感过节。他有艾滋,然后感染给了我。就这么回事。”
沙发上,甄森神情呆滞,泪水不断。
“然后你打了他?”警察问。
“我要走,他拦着。就…唉,就这样。”笙歌叹气。
生命忽然进入倒计时。
笙歌对前路惶惶不安。
所有日程都打乱了。
“他是不是故意的,我们不清楚。但你防卫过当这事,甄先生可以起诉你。”
“随便随便。命都没多少了,在乎这点东西?”笙歌别过头去。
“甄先生你怎么说?可以写下来。”
警察递过纸笔,让他书写交流。
甄森转动着眸子,拿笔写了一行书。
“甄森将所有财产赠予杨笙歌。”
按照格式,写明日期地点。
另起一张纸,麻烦帮我公证。
“你这个,要去专门的机构进去公证。我们这里没有法律效力。”
甄森走到笙歌面前,眼睛盯着她,“我只有你了。别丢下我了。”
哑巴,已经让他足够站在人群外。
再有艾滋,他离社会性死亡不远了。
笙歌是唯一可能接纳他的人。
她若也离开。
他就是真正的被社会抛弃。
两个人,组成家庭,以一个家庭的身份还有被社会接纳的可能。
笙歌一脚踢过去,别过脑袋,不去看人。
她宁愿单着,也不愿和这么一个人在一块。
甄森没反应,跌倒了又自己站起来,继续站在她面前。
警察着手调查了甄森的过往,包括但不限于医院记录,上网查找记录,并没有得出甄森事前知道艾滋的事。
他的发病史中无明显反应,并不足以引起一般人警觉。
来往的约炮对象中有一个比较清纯的女孩,女孩与另一个精英有染,精英从另一个妓女那里感染了艾滋。
整条线非常清晰。
但感染艾滋一事被精英压下来了,甄森与女孩都不清楚自己有艾滋。
最后是将精英与妓女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