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随意想看看,她催生的这些枯荣草,到底是不是只凭借太阳真火就能生长。
果然,随着雨滴落下,灵田之中的枯荣草如同往常一般疯长,丝毫不被周围的绝灵环境影响。
等到云收雨散,三分灵田里,已然俱是成熟的枯荣草了。
杨随意见状,既是欣喜,又是可惜。
欣喜的是在乾坤界里能催生枯荣草,可惜的是,只能催生枯荣草。
……
既然乾坤界中可以种植枯荣草,杨随意也就放开了心思。
骑着小马驹在白露峰乱晃,找了几处偏僻地方,挖了些泥土,让神将帮忙弄到了乾坤界里。
期间,杨随意也去乾坤阁问了,他们那也有各种泥土出售。
似是五色土,土灵珠之类,不一而足。
只是每一种都价格不菲。
至于普通土壤,许是无利可图,反倒是没有售卖。
不过这些灵土都需要消耗灵气,杨随意如今的乾坤界,还是绝灵之地,自然也就只好自己挖土了。
九辩宗究竟有多大,杨随意不得而知,不过仅仅是白露峰,面积就十分为广袤。
虽然峰中有不少弟子,但是要找几个无人之所,挖些泥土,却是轻而易举。
待得她那十亩乾坤界尽数填满,却也用了不少时间。
杨随意站在乾坤界之中,忽然有了个有趣的想法。
她想到了前世的那些豪宅。
杨随意自然是不懂什么建筑学的,无论前世还是今生。
不过豪宅嘛,自然要有泳池才行。
就算是那些中式园林,池塘也是少不了的。
她如今,不是正掌握着一门奇特的水行法术嘛。
于是,杨随意发动道兵,在乾坤界中挖了一个大约六丈长,三丈宽的椭圆形池塘。
只是个池塘而已,还算不得泳池,毕竟只有一尺的深度。
杨随意想了想,取出了仅有的一枚三转灵珠,扔到了池塘之中。
随着杨随意的念头,灵珠炸裂,池塘里立时注满了水。
杨随意随手拨弄了两下,与普通水无甚区别。
心中对自己的御火诀愈发满意了。
忽然,她站起身来,环视四周。
本来是一片荒芜的乾坤界,竟然有了阵阵灵气涌动。
杨随意略一感知,惊讶发现,这灵气的源头,竟然就是这方水池?
她绕着水池转了几圈,心中欣喜莫名。
自己这是莫名其妙捣鼓出了一方灵泉吗?
乾坤界不是随身空间,里面没有灵泉。
但是,我自己有?
不论怎样,如今的乾坤界也不再是绝灵之地了。
杨随意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长条木盒,里面存放的,正是暖阳画皮。
她对着木盒打出一道法诀,这法诀乃是乾坤阁交给她的,激活画皮的法诀。
随着法诀打出,木盒之中忽然放出光华,向着乾坤界的上方射去。
一点金光照耀在“天空”之上,随即侵染了整片苍穹。
不过片刻功夫,已是春日暖阳当空。
随着天空有了颜色,又有春风拂面吹来。
杨随意忽然心中一动,取出了一些枯荣草的草种。
运转御火决操控,使其如同柳絮般随风飘荡。
待得十亩空间尽数被草种覆盖,杨随意又施展起了落雨术。
这次的落雨术,可不同以往只浇灌三分地。
大片的乌云凝聚,竟是将十亩方圆,尽数笼罩。
待得云销雨霁,整个乾坤界内,已是一片郁郁葱葱。
杨随意见了此景,心中不由得平添了几分欢喜。
……
……
乌飞兔走,眨眼间,已是五年时光过去。
这五年来,杨随意过得颇为清净。
刚开始樱桃还常来看她,后来樱桃与临水堂的另几个能修行的杂役一起外出,倒是来的少了。
不过他们外出猎杀妖兽,倒是时常请临水堂的灵厨做些灵膳。
樱桃却是给她拿来不少,让她又尝到了膳堂大师傅的手艺。
不过去年又到了临水堂招收弟子的时候,樱桃又忙了起来,已经许久没来了。
除了樱桃,最常来拜访的,竟是叶柔。
她言语之间,颇为热络。
不过,杨随意对她却是愈发警惕了,总觉得她在憋着什么坏主意。
因着叶柔的缘故,她几次遇到曹丹珠,颇有些言语冲突。
好在九辩宗的规矩甚是严格,即是是入室弟子,也无法随意欺压其他同门。
秋风堂的课业也是波澜不惊,虽与林宁周发生几次口角,但也只是口角而已,无伤大雅。
求学点积攒了些许,但是杨随意日子过的清净,也没什么想要学的法术,自然就是“再等等”了,毕竟等等党总会胜利。
……
这一日,又是去秋风堂听讲的日子。
见到杨随意站在小院门口,似是有出门的打算,马厩里的黄骠马连忙自己咬着缰绳,跑了过来。
这五年的功夫,虽然它一只吃的是凡间马草,竟也是愈发灵动起来。
杨随意利落的翻身上马,直奔龟亭而去。
一路奔波,来到秋风堂门口,如同往常一般,一众炼气期弟子纷纷前来等候。
杨随意收了黄骠马,找了个角落处站定。
叶柔前阵子也不知怎的,竟然离开了白露峰,被调去了水清峰,故而秋风堂讲学,杨随意再没有能搭的上话之人了。
虽然内门弟子大多可以御器飞行,用马匹代步的实在不多见。
但是修行无岁月,五年下来,秋风堂的弟子也没什么大变动,日子久了,大家也都习惯了这么个修为低微的小丫头。
自然大多数人对显眼的杨随意都没什么特别反应,但这些人,不包括林宁周。
这个林宁周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内门名额之事,已经过去五年了,如今还是跟她过不去。
杨随意顾念着祖母与父亲,还有修远伯父的情谊,而且她也确实占了林家的名额,故而不与他相争。
只是这个林宁周实在烦人。
好在后来此人也不知是经人劝勉还是如何,倒是有了些自知之明。
秋风堂讲学之时,倒是少与她答话了。
杨随意这才清净下来,只当作看不见他。
然而,今日林宁周的神色,却有些诡异。
杨随意一时之间,有些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