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秘境之中的人造环境还是太好了些。
不然这样的物种自然繁衍,只怕早就被吃绝了。
不过杨随意也明白,秘境之中,除了刚进来的一众弟子,就只有灵植而已。
并不存在什么其他活物。
所以,这只兔子,也是灵植。
果然,只见神将将手中的兔子抖了抖,这兔子呜咽一声,化作了一株灵植。
这株灵植有小臂长短,两指粗细,颜色火红,模样笔直似竹,却没有竹节。
刚才那兔子模样,杨随意没认出来,此时却是一眼瞧出,这竟是寒秋草。
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这才从神将手中拿过寒秋草,果然是入手温热。
这株灵植虽然也以“草”为名,但与枯荣草这等路边杂草截然不同,乃是一种颇为罕见的灵植。
寒秋草,闻其名,知其意,乃是一种至寒之草。
火红的模样也好,入手的温热也罢,俱是伪装而已。
只有不冷的人,将之拿在手中,才会是温热的。
若是身处严寒之中,只片刻间,此草便会将人化作冰雕,取人性命。
而且寒秋草喜寒,常常跑到严寒之地待着。
即使是一时不慎,被人采摘了去,在那等地方,也能立时将人冻毙,重获自由。
不过杨随意如今所穿的外门服饰,却是她这几日刚买的。
虽然模样与外门服饰一般无二,甚至颜色也是灰扑扑的,可其实却是一件法衣。
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只是有些避水避尘,冬暖夏凉的功效而已。
但这正好克制了寒秋草,使杨随意不会为其所伤。
她知道,这株寒秋草还活着,想到它的特性,也颇为珍惜,于是便用乾坤界将此草收了进去。
秘境之中,杨随意的诸多储物手段都用不得,唯有乾坤界不曾被秘境压制。
这倒是一点也不稀奇,毕竟储物袋也好,青石仙洞也罢,都是九辩宗的封印法制作的。
宗门高层自然也有压制的手段。
而乾坤界,却是数位大能组建的乾坤阁弄出来的,其中法诀,九辩宗也无能为力。
杨随意看着引灵牌,冷笑一声。
这引灵牌内部也有一处空间,正是用来存放秘境之中所获灵材的。
然而那位刘管事却是不曾对她说过,想来也是不认为她能活着出去。
杨随意对那刘管事其实并不在意,只要他不上赶着找麻烦,杨随意也懒得搭理他,不过是他人手中之刃罢了。
当然,其中还有一个缘故。
宗门之内自有法度,她若是暗中处置这个刘管事,其实还挺难善后的。
……
杨随意此时一手晃悠着引灵牌,一边随意找了个方向走着。
银甲神将跟随左右,她倒是没有一丝紧张的情绪。
一路上,又遇到了形似蒲公英的幽十草,还是成群的。
幽十草并不扎根泥土,反而时漂浮在空中。
有十根根须,每一根都脆弱无比,然而十根合一,却又坚固非常,是上好的炼器材料。
杨随意对炼器实在提不起兴致,但这也是上等的材料。
于是杨随意只在引灵牌了放了几株充样子,大半都收入到了乾坤界之中。
引灵牌里有了灵材,引灵的范围倒是更大了些。
杨随意往前又走了一段路 。
银甲神将却是忽然出手,拽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后退了一步。
杨随意一愣。
然而,紧接着,她就觉得脚下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银甲神将忽然冷哼一声,对着杨随意前面的泥土一挥手。
只听得一声惨叫响起,淡绿色的血液洒了一地。
杨随意看去,只见她前面原本坚实的地面,竟忽然变成了沼泽。
若不是银甲神将出手及时,她可能,可能就要弄脏鞋子了。
然而,即使她后退了一步,这沼泽竟然得寸进尺,往她这边游动了一下。
一副誓要将她拖进沼泽里的模样。
银甲神将这一挥手,倒是将这片沼泽打出了原型。
却是一株果树,上面此时正结满了不知名的褐色果实。
杨随意不由得皱眉,绕着果树转了两圈,她竟不认识这果树。
倒是有些稀奇了。
要知道,这可不是在野外,遇到什么东西都有可能。
这是在宗门的灵植秘境。
里面的灵植,都是宗门搜罗来,种在此处的。
她在临水堂学习两年,竟然会有不认识的灵植,着实稀奇。
杨随意不由得动了心思,打算将这株果树放进乾坤界里养着。
然而她手刚打上去,就叹了口气。
这株果树生机全无,却是银甲神将见这果树化作的沼泽要伤杨随意,出手略微狠辣了一些。
不过杨随意也不好指责银甲神将,还是将这株不认识的灵植收进了乾坤界中。
杨随意又走了片刻功夫,竟然见到了一位同门。
只不过,她刚来外门没有几日,本身又是社恐的性子,这些个外门弟子,她是一个也不识得。
然而,那个弟子见了她,却是怪笑一声,冲上前来。
杨随意见此,也是猜到了什么,叹了口气,停下了脚步。
果然,那个弟子冲到杨随意近前,就是一道法诀打了过来,法力化作火球,直冲杨随意面门而来。
杨随意不善争斗,然而她毕竟心下早有准备。
虽然对御火决有信心,但是为了避免意外,她还是用灵珠化作了一面护罩,挡在了身前。
随后才施展御火决,操控住了这枚敌意满满的火球。
那名弟子眼见自己的火球忽然对着自己倒飞而回,心中蓦然一惊。
不过此人也是有些手段,见到掐断法力也不顶事,连忙数道水箭射出,将火球熄灭了。
他这才站定,正视杨随意。
随即,轻咦了一声,对着银甲神将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我九辩宗的秘境里?”
杨随意嗤笑一声,说道:“你还挺有宗门荣誉感?”
那人闻言,脸色不由得一红,说道:“这是两回事,你的性命可是很值钱的。”
杨随意闻言,不由得眉头一皱,问道:“是谁出的钱?”
那人摇头说道:“这我可不能说。”
他话音刚落,眉心之中忽然出现一个血洞,就这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