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杨随意在临水堂的学习,也知道了修仙的许多妙处。
寿元悠长自不必说,连生长,也缓慢了许多。
杨随意那时还苦恼着比旁人矮小,再加上还有梦中杨随意被村人当作怪物的遭遇,使得她愈发不愿在年幼之时修出高深法力了。
银甲神将虽不能开口说话,却也能与她神念交流,表达一些思绪。
那时,银甲神将告诉她,可以将死物点化成道兵,却是需要消耗她的修为。
杨随意自然是忙不迭的答应下来,立刻就找来了十副棋子,誓要先长到十七岁再说。
如今,正是她十七岁的时候了。
……
杨随意静心凝神,魂游九天,在九天之上,随意抓取着灵气。
这也是她所修功法《六和秋》的一大妙处。
虽然于斗法之上并不见长,法力也不见得比旁人更加深厚,却有一大好处,便是不拘什么灵气,都可以炼化成大药。
随着杨随意的神魂返回,静室之中多出了二十多个灵气光团。
只是这些团光团很快就缩小了,最后只剩下了米粒大小。
杨随意心中清楚,这些灵气不能久存,再等上盏茶的功夫,只怕连这米粒大小的灵气也要消散了。
于是也不耽搁,闭目凝神,开始炼药,将这些光粒一一炼制成大药六和秋,
不过片刻的功夫,杨随意手中便多出了一把红色的枫叶。
这正是她修行的炼药法,六和秋。
上下四方为六和,四季轮转为一秋。
修行出来的法力,中正平和,易于掌握。
来日若要转修,也是轻而易举,少有桎梏。
临水堂弟子毕业之后,若是拜得师父,自然有人帮忙操心修行事。
似是杨随意这样的,没有师承的普通内门弟子,也可以去藏书阁寻找功法,转修其他。
不过,杨随意那时不重修行。
且她已然习惯了六和秋采气之时的随意,也不想转修其他,便一直修行此法。
这炼制成的大药,若无秘法加以封印,虽比灵气光粒耐放一些,却也不能长久储存。
然而杨随意这一次却没有如往常一般直接将大药吞服。
只见她双掌相合,掌中枫叶化作一缕紫色雾霭,没入到了杨随意的体内。
却是她运转了服药之法《紫气决》。
杨随意只觉体内多出一股精纯法力,与她本身法力相融,竟是立即就圆转如意,没有一丝隔阂。
她对这服药之法颇为新奇,当即又取出灵石,用秘法震碎,使内里的灵气化作灵气光粒,再炼成大药。
杨随意之前积攒了许多灵石,此时用来修行,进境飞速。
……
六个月后。
杨随意睁开眼,眸中金光隐现。
吾道成矣!
本来旁人修炼,采气颇为耗时,不仅要挑选与自身功法相合的灵气光团,采来之后也数量不多。
但杨随意天赋异禀,一来采气之时颇为顺利,二来功法不受灵气种类拘束。
当然,最重要的是灵石足够多。
此时一番闭关修行,倒是愈发神采飞扬。
她所穿的服饰,也有避尘效果,吃的也是银甲神将送进来的灵膳。
故而即使六个月过去,身上也没有什么脏污。
她转头看向了身穿黑衣的银甲神将。
这位神将,六个月来可是给她送了不少灵膳,埋首灶房,却是比她还要辛苦许多。
然而这位神将却从不开口说话,也一直是面无表情的模样。
虽说对她十分呵护,杨随意却觉得他更像个假人。
不过此时,杨随意心情激荡,对他只有感激之情。
只是还不等她说些什么,银甲神将却是自行消散了去。
杨随意见此,却是轻笑一声,也没再将他召来。
站起身来,舒展一下筋骨,她只觉身上无一处不爽利。
不由得低声笑道:“筑基,很简单嘛。”
穿越十七年,入宗门十年,闭关半年。
筑基成功。
跟她想的一样,她在修行上,确实颇有天赋。
杨随意站起身来,换了一身内门弟子的月白长衫,这才推门走出了卧室。
她如今是外门弟子,不要说修行的静室了,就连书房都没有。
好在杨随意也习惯了,东西大多收在乾坤界之中。
来到院中,忽听得黄骠马一声嘶鸣。
杨随意看去,那别名透骨龙的宝马良驹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杨随意看得哈哈大笑。
之前杨随意曾说过,闭关半年,便要返回内门。
可是黄骠马一直不信,如今,筑基期的杨随意站在这里,黄骠马确实惊讶极了。
杨随意想到了些昔年往事,又见到黄骠马这副模样,心中不由得有些畅快。
走到小院门口,抬手打出一道法诀,关闭了院中的禁制。
随即,就有数道流光飞射而来。
杨随意抬手接过,乃是五张传讯符。
这并不是强行叩关的传讯符,故而没有突破小院的禁制,反而在此处被截了下来。
杨随意一一翻看。
其中两张都是叶柔发来的。
第一张说来探望她,没想到她闭关了。
第二张说宗门中出了些事情,自己不能时常过来了,也要她注意安全。
杨随意皱了皱眉,随即又舒展开了眉头。
反正她对叶柔也不在意,只盼着她千万别常来才好。
另外三张传讯符,一张是外门庶务堂。
说是庶务堂的一位管事遇害了,问她知不知道什么情况。
还有一张,则是宗门执法堂。
也是来问那位遇害的刘管事之事的。
最后一张,却是樱桃发来的。
也是听说了外门管事身亡之事,有些担心杨随意,前来看望之时,发现她在闭关,随手留了一张传讯符给她。
杨随意心中十分熨帖。
樱桃乃是她在九辩宗十年,唯一认可的好友。
不过她此时还有别的事情要办,没有安定下来,倒也不好给樱桃发消息,便将此事暂时放下。
看着五张传讯符俱是化作了灰烬,杨随意不由得眉头一挑,心中愈发觉得此事有趣。
她也没想到,那位刘管事竟然死在了宗门之内。
不过,如今她也不将这事放在心上,只是对着黄骠马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