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曹丹珠乃是入室弟子,是白露峰峰主的徒孙,金丹期的修为。
按照弈卒传回来的经过,她甚至还与她那元婴期的师兄同行。
着实不是杨随意能对抗的。
结果,仍是弈卒赢了,元婴期与金丹期的入室弟子,尽皆身陨。
那个元婴也被磨灭了,只有一缕因果散尽的纯粹神魂离去,即使转世,也与之前那人再无半点瓜葛了。
杨随意对银甲神将的实力愈发心惊。
好在是自己这边的。
……
杨随意驾着忽雷驳,出了乾坤界,返回官道。
白衣弈卒手中的石子忽然消失。
杨随意的明黄衣衫上,也出现了一朵淡白色的小花,绣在衣摆上,很不起眼。
然而她并未遣散白衣弈卒,弈卒此时站在原地,看着杨随意,一脸茫然。
他们平日藏身在杨随意的识海之中,与杨随意算是心意相通,自然知道要做些什么,并不需要口头吩咐。
可是任务完成,没有返回,想是杨随意又有其他安排,却不是靠脑电波就能沟通的了。
杨随意取出一个储物袋,里面是那几个劫匪的灵香与聚气法阵。
这种灵香可以帮助采气,聚气法阵可以略微提升采气的效率,对一般修士来说,也是不错的修行资材了,倒是有几分价值。
如今杨随意可是要精打细算过日子了。
她将这些递到了弈卒的手中之后,这才开口吩咐道:“你返回永安城,将这些出手了。”
弈卒应“是”之后,这才转身,徒步往永安城而去。
然而杨随意看得清楚,他竟是略微施展了些缩地成寸的术法,三两步间,身影便走出了老远。
不由得嘀咕一句:“我还不会呢。”
忽雷驳不由得打了个响鼻,似是提醒她,自己还在呢,她要什么赶路的神通?
杨随意拍了拍忽雷驳,略作安抚,也不再纠结了。
忽雷驳召出了四轮马车,杨随意走了进去,满意的看着里面一应摆设与之前一模一样。
忽雷驳的这个法门,倒也算得上是一个储物神通了。
至于弈卒,那是杨随意的另一个试验。
她也想知道,弈卒到底能离自己多远。
之前在宗门不好验证,如今倒是可以试试了。
至于离不了太远就会消散,储物袋遗失之类,她虽有些心疼,但毕竟还没过过苦日子,倒也放得开。
至于弈卒本身,他们的本命棋子还在杨随意的识海之中呢。
就算离远了消散,或者被击杀,也能返回杨随意的识海,只要花费一些法力,就能复活。
这个杨随意倒是验证过。
她那个太阳真火的防护罩,可以反击杀人,就是靠弈卒的命试出来的。
……
杨随意的马车虽是法器,却毫不起眼。
最多就是华贵了一些,像是富贵人家的马车,倒是省了她许多的麻烦。
至于那个试验的弈卒,早就返回了。
可她到底也没有试出弈卒距离自己的极限。
因为马车一边向姜国的都城赶路,而弈卒那边也是到了永安城,将东西顺利卖出去了。
杨随意倒是没让弈卒再徒步跑回来,而是直接远距离将弈卒散去,再重新将他在身边唤出来。
弈卒几乎是瞬移的出现在了杨随意的身旁,售卖灵材获得的灵石,还在他怀中揣着。
杨随意不由得有些欣喜,虽然没有试出极限距离,但是就凭瞬移这一点,就能有许多操作了。
……
马车越往姜国都城,一路上的城镇也就越多了起来。
这些红尘繁华之地,多是凡人所居,少有修士,倒是不好显露忽雷驳的神异了。
杨随意本想出来驾车做做样子的,然而刚掀起车帘,就见到了银甲神将换上了粗布麻衣,坐在车夫的位子上,牵着缰绳,悠闲的看着风景。
杨随意见此,又默默的放下的车帘。
银甲神将与弈卒不同。
弈卒虽然少语,但他们是被点化的生灵,是有自己的思想,可以说话,可以沟通的。
而银甲神将,杨随意从小到大试过很多次。
他显然也是有思想的,有时还会看杨随意的笑话。
但,他不会说话,从来没有跟杨随意说过一句话。
只是偶尔会用神识交流,也没有具体的语言,只是表达个意思而已。
而且大多时候,也是十分无趣的那种有事说事。
杨随意总感觉,他好像是不太敢面对自己。
虽然她不懂,但是她很会体谅人,尽量不与银甲神将交流。
……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姜国的都城。
杨随意偶尔也掀开车窗的帘子,看看外面。
这里,十年未见,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不由得想起来前世,她在外地求学,只一个学期的功夫,再回家时,就有许多道路不认得了。
说起来,她在九辩宗外门待了三年,返回内门的时候,白露峰上似乎也是与原来一般无二。
只能说,天雷界日月轮转之下,却着实是一潭死水呀。
……
杨随意与忽雷驳有契约在身,随着忽雷驳的灵智愈发聪慧,也渐渐可以传达更细致的意思了。
将家宅旧居所在告诉了忽雷驳,杨随意就不管了。
麻衣车夫虽然拉着缰绳,却也只是做做样子,信马由缰,任凭忽雷驳自己寻路。
……
姜国京城,城东,长宁坊
杨随意走下马车,麻衣车夫消失不见。
忽雷驳也收了马车,杨随意将它收进了乾坤界之中。
长宁坊并不大,杨随意忽的有些近乡情怯,不想驾着马车直抵家门,于是下车步行。
然而,越是靠近家门,她心中越是忐忑。
等到站在宅邸门前,抬头看向写着“林宅”的匾额,看向门上挂着的白色灯笼。
杨随意心中忽然惊恐起来。
她连忙上前拍门。
很快,门开了。
出来开门的是个年迈的老伯,杨随意并不认得此人。
这人见了杨随意,迷茫道:“丫头,你找谁呀?”
杨随意强压下心中的不安,问道:“我是杨随意,林大人的长女,离家多年,不知家中出了何事?”
这老者闻言一惊,他虽入林府没几年,却也听人说起过这位林家的杨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