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随意在梦中只是一缕思绪而已,并无什么实体,只是视角一直锁定在梦中杨随意的身上。
此时就随着这个同名同姓的少女,一同乘风而起,看着这粉色的神龙于云雾间隐现身形。
只见神龙来到一片大海之上,盘旋半晌之后,忽然飞入海中。
杨随意见此,心中愈发惊奇。
神龙在海中畅游无阻,已然看不到半点火属迹象了。
杨随意看得真心佩服,此女神通手段,果然是远超她许多。
不是之前那种知道她厉害,觉得她厉害,而是真心实意的佩服。
若说杨随意修为比不得梦中之人,可她毕竟只是普通人身,又只有十七岁,如今已然筑基有成,也没必要妄自菲薄。
可是,逆灵之症,杨随意只忍受了七年痛苦,就因为意外获得了御火神通,痊愈了。
梦中人却忍受了不知多少年月,又自创了御火神通,御水之能,更是远远超过她。
只有她这样真正经历过的人,才能真正明白此女的天赋才情。
看着粉色神龙在海中畅游,杨随意此时竟然比自己逆灵之症痊愈时,还要开心畅快。
然而,随着神龙愈发接近海底,海下的动静渐渐清晰了起来。
竟然又有数条神龙现身,要驱赶粉色神龙。
眨眼间的功夫,粉色神龙被从海底来的四条神龙围在当中。
杨随意感觉的到,这梦中杨随意化作的粉色神龙,对此完全是迷茫不解。
似是本应回家之人,却被家人赶了出来。
一声声龙吟声响起,既不解,又委屈。
然而那四条神龙却是开始对她出手。
数道水雷击打在粉色神龙身上,驱赶之意溢于言表。
粉色神龙被击伤,伤口处竟然冒出了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
杨随意见此一惊。
黑色雾气,她却是见过的,这与聂思瑶魂珠中的怨气何其相似?
不对,这神龙身上的怨煞之气更重,远不是聂思瑶能比。
可是,可是……
梦中杨随意,几乎是她看着长大的。
除了她出生之时被人遗弃,一生不说福德加身,也算得上是平安顺遂。
哪里还会积攒这么多怨气呢?
怨煞之气,可不是那么容易诞生的。
不死人,不死一些人,不心怀怨愤的死上一些人,几乎都不会产生什么怨煞之气。
可是,梦中杨随意,何曾经历过那些?
粉色神龙也发现了自己的异样,一时之间,心神震颤,御水之法竟然出了岔子。
霎时间,身周火气翻腾,海水如同被煮沸了一般。
海中鱼虾水族,瞬息间死伤无数。
四条神龙彼此对视,忽然一齐出手,海中巨浪翻腾,一股冲天水流从海底而起,将粉色神龙冲出了大海。
待得在半空之中现出身来,粉色神龙重新化作人形。
化作少女模样的梦中杨随意,回头看了一眼追出来的四条神龙,也在海面上化作了人形。
杨随意看得清楚,其中有一人,正是最初梦中杨随意出生时,去看那位公主的太子。
也正是他,命人将杨随意送走的。
从当初的对话之中,也能知晓,这人,不,这龙,乃是梦中杨随意的亲舅舅。
然而此时,却是大打出手。
梦中杨随意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此时再没有了在海底时的迷茫,转身就跑。
那四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少女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杨随意此时也梦醒了。
……
从床上坐起身来,杨随意第一反应就是进乾坤界。
也等不及忽雷驳过来,直接驭使登山临水来到穹顶。
对着挂在上面的“太阳”一招手,红纸伞就从中飞出,被杨随意一把抓在手里。
杨随意仔细打量这把纸伞,想到昨日那股契合的感觉。
心中愈发不安起来。
她与梦中的那个杨随意,到底有什么关系?
她们都叫杨随意,她们都有逆灵之症,她们都凭借枯荣草练了一身御火若水的本事。
梦中之人自身便有怨煞之气,她却是在纸伞之中露出怨气的时候觉得与自己契合。
那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还有祭祀神灵时的异样。
她想着想着,却是悚然一惊。
之前她就曾警惕过这些,可是也不知什么时候,她就将这些担忧放下了。
直到今天,她又梦到龙女杨随意,这才又起了警惕之心。
这一幕,与其他人见到麻衣车夫之时,又是何其相似。
杨随意拿着纸伞落到地上,一挥手,银甲神将现出了身形。
正要过来的忽雷驳见此,连忙止住了脚步,静悄悄的返回到别院的马厩之中去了。
杨随意没理会它,只是拿着红纸伞,看向银甲神将。
然而,银甲神将却是一副威严模样,没有一丝一毫要交流的意思。
杨随意见此,叹了口气,驱散了银甲神将。
只是不再将红纸伞放上去与四转灵珠相合了,这件法宝,她打算随身带着 。
此时时间尚早,杨随意也睡不着了,就进了别院小亭,给魂珠念经去了。
顺便还用红纸伞照了照。
……
除妖司最近也开始忙碌起来。
杨随意这个白士也跟着出了几次任务。
然而也正是这几次任务,让除妖司和杨随意都认识到了一些问题。
杨随意是个不擅长动脑破案的。
即使她前世看了十几年的《柯南》,即使她曾自诩侦探小说爱好者,但是,果然还是挥拳头更适合她。
于是,除妖司再分配任务的时候,给她的都是些已经确认任务目标,只要打打杀杀就行的案子。
而在杨随意看来,她终于不再被束缚在那些不擅长的探案解密游戏里,而是玩起了割草游戏。
还是有代打的那种。
不要太舒心。
历练?历了呀。
银甲神将就是杨随意的金手指,她心安理得的将他当作自己实力的一部分。
……
这一日,杨随意正好斩杀山魈回来,在除妖司门口遇到了裴春花。
杨随意好似看到了救星一般,上前一把抱住她,可怜兮兮道:“春花~”
裴春花先是一愣,随即又无奈了起来。
她初时与杨随意交往,还真怕她是个娇娇女的性子,瞧不上她这种泥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