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随意听的莫名,不知要祖师赐下什么。
忽然,她身前竟是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小小光点。
杨随意忍不住伸手去碰,光点忽的炸裂,显出一团巴掌大的五色云团。
她这才明白过来,连忙叩头行礼,拜谢祖师。
待得起身之后,景首看着杨随意手中托着的五色云团,喜道:“五色庆云,看来祖师们对你甚是满意呀。”
杨随意尚有些懵懂,只得先将云团收入到了乾坤界之中。
一行人出了祠堂。
观礼完毕,当下就有数人告辞离去。
景首也想带着几位弟子离去,却被真宁祖师喊住了。
只得将杨随意交给大弟子,叮嘱几句之后,就去了两位祖师处。
大师兄尹嘉树展开飞遁法宝,竟也是一朵云彩。
二师姐傅云、六师兄苗庆,携杨随意一同上了大师兄的法宝。
师兄妹四人,往水清峰而回。
……
祖师祠堂前,如今只剩下掌门云尘子,两位大乘修士真宁道人,真铁道人,还有景首,共四人而已。
真宁道人正色对景首问道:“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无缘无故的出关了?还收了个关门弟子?”
原来景首为一峰之主,掌一脉传承,走的也是斗法圣的路途,早就是合体期的大修士,法体双修,实力强横,九辩宗之内,也是远超同侪。
然而斗法圣都是一群追求极致之人,自然不会就这样去渡劫。
于是合体期的景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散功重修,如今也不过是结丹期的修为,就比这个新收的小弟子高那么一点点而已。
虽然是在九辩宗之内,但本来是合体期的大修士,如今修为骤降,还是缺乏安全感,故而此时应该在重重禁制守护之下闭关重修才对。
怎么忽然跑出来了?还收了个关门弟子?
景首此举,着实令人惊讶。
只不过他毕竟是一峰之主,实力强,辈分高,旁人不好开口相询罢了。
听了真宁道人发问,景首苦笑道:“师祖也知道,我曾有幸习得萌头神通,与己身密切相关之事颇有些感应。”
真铁撇了撇嘴,说道:“知道,你就是靠着这门神通,走狗屎运的修到如今。”
景首知道真铁祖师的性子,自然没什么反应,只是继续说道:“两年前,我那神通忽然触动,乃是与我而言,出现了一个大机缘。”
真宁闻言,目光炯炯,问道:“莫非就是此女吗?”
景首点头又摇头,说道:“我也不知,只知道有一位天赐佳徒,具体是不是这杨随意,我心中也无把握。”
真宁闻言,皱了皱眉,说道:“既无把握,怎可如此莽撞?甚至还成了关门弟子?”
真铁却是说道:“即是天赐的,那必然是有缘分,他收了哪个,便是哪个,姐姐你太执着了。”
真宁一滞,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对,是我糊涂了。”
三人一时无言,在一旁的掌门忽然对景首出言道:“师叔祖,这个弟子您可得看住了。”
景首眉头微蹙,问道:“怎么了?”
还不待云尘子答话,真铁就说道:“之前有地衍宗道友来求重宝,给宗门卜算了一卦,结果不太好。”
景首闻言,却是愈发不解,这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云尘子苦着脸道:“卦象显示,之后数百年,水清峰将是宗门风云中心。门中会有飞升修士,但不是两位祖师,而是水清峰弟子。”
景首惊讶的看向两位祖师,这才知道她们今日的真正来意。
真宁摆摆手,说道:“我二人渡劫不过百年,还能压得住,倒是无妨,可水清峰弟子,化神期以上,皆是斗法圣一脉,不曾接掌护教之职,实在让人放心不下宗门未来呀。”
景首想要反驳,水清峰没有那等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可是地衍宗以卜算出名,既然敢在宗门之内说出卦象,想来颇有把握。
……
尹嘉树驾驭云彩落在了水清峰的一处庄园之前。
傅云,苗庆,杨随意三人陆续下来,尹嘉树这才收了法宝。
几人刚站定,庄园之中就走出一人,乃是个剑眉星目的美男子。
这人来到尹嘉树身前,躬身行礼道:“师父。”
又与傅云苗庆二人见礼,口称师叔。
却在杨随意面前卡壳了。
尹嘉树对他说道:“这是你七师叔,杨随意。”
又对杨随意说道:“这是我大徒弟,顾俊良,师父将水清峰的庶务交于我,但是我也懒得去管,故而大多是俊良在管。”
杨随意点头,若有所思,知道这大约就是当初姚开方所说的“顾师兄”了。
只是二人并未见过,只有姚开方曾经传过一道讯息而已,顾俊良显然早就不记得了。
此时这位“顾师兄”却是颇为恭敬的执晚辈礼,拜道:“见过七师叔。”
杨随意见此,颇有些尴尬,她也没有什么晚辈,不知如何还礼。
傅云却是笑着将她拉到一边,对顾俊良说道:“你七师叔刚拜师,身价不丰,想来是没什么东西赐下,俊良莫要见怪呀。”
顾俊良连忙口称“不敢”。
一行人进了尹嘉树的庄园。
杨随意却觉得此处竟有几分眼熟,不由得又打量的仔细了些。
傅云走在她身边,奇怪道:“怎么了?”
杨随意被师姐抓包,有些尴尬,只得实话实说道:“师兄这处庄园,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尹嘉树听了,也慢下脚步,笑道:“是在乾坤阁里随意挑的一座庄园,想来师妹是在乾坤阁的画册上见过吧。”
杨随意闻言,这才恍然,果然是在乾坤阁见过。
不过,师兄的庄园想来不会是近期才立起来的,竟然还跟画册上十分相似,看来是个平日里不善打理居家之人吧。
几人在正厅落座之后,尹嘉树打发了顾俊良,此时屋中只有他们师兄妹四人。
尹嘉树对杨随意说道:“小师妹,正好如今师父不在,师兄有几句要紧话要叮嘱你一二。”
杨随意闻言,连忙正襟危坐,深色郑重,说道:“师兄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