麸人?
傅知桓惊得张大了嘴,可嘴巴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疑惑地瞧了眼旁边的钟云。
世子的毒和麸人有何关系?
钟云无奈地朝他翻了个白眼。
我怎知道。
然后一脸镇定地朝赵清珩那个方向努了努嘴。
你等着吧,这小子语不惊人死不休,回头还不知能编出什么鬼话来!
他俩眉来眼去半天,还是想不出所以然,只好又齐齐看向一旁沉默的主子。
这时,陆渊眉毛一挑,终于动了动唇,面无表情问道:“什么意思?”
前面坐着的人突然回过头来,炯炯有神地看着他,
“陆大哥,你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听到这句,钟云又不屑地哼了哼。
嘁,你说那么多话,咱爷怎知你问得是哪一句。
果然,这话把陆渊也问懵了,好看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迷茫,迟疑着说道:“你指的是……”
可话还没说完,便又被赵清珩打断,“不记得了吗?之前在文心镇的客栈里,我曾对你说过麸人善蛊。”
哦,是了。
陆渊点点头,墨黑的瞳仁一瞬不瞬盯着他。
赵清珩右手摸上自己光洁的下巴,一脸严肃地继续说道:“要不是你的侍卫提到麸人,我差点都没想起来。”
说完眼珠一转,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我记得去年冬天下了好大一场雪,山路被封,我和外祖没法下山。整天窝在山上,人便闲得发慌,雪一停,外祖便去后山找药材准备制些药丸打发时间,谁知却在壁山北面发现一个昏迷的男子。怕他冻死,我外祖便将他救了回来,谁知替他把过脉便后悔了。”
“后悔什么?”陆渊薄唇微启,淡淡吐出四个字来。
“当然是后悔救了他呀。”赵清珩两手一摊,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一旁的钟云和傅知桓听得一头雾水。
这神医怎么这么怪,为何把完脉便不肯救人了?
陆渊的脸上也浮上一层疑色,“为何?”
“那人中了蛊,又在大雪里冻了一日,已经奄奄一息,能不能救活都是个问题,幸好他运气好,碰上了我外祖。”
赵清珩静静说完默默叹了口气,“可是吧,这蛊毒来势凶猛,要想治好必然耗时耗力还耗银子,我外祖又不知此人底细,觉得他是个大麻烦,所以当时就后悔了。”
听到这里,一旁的钟云好奇心顿起,连忙追问道:“那后来呢,你外祖到底救没救他?”
赵清珩朝他眨眨眼睛,有点得意地说道:“后来呢还多亏了我,帮他整理衣物时发现他腰间挂着一块玉佩,看上去比较值钱,我便劝外祖好人做到底,将他从阎王手中给拉了回来。”
呸,搞半天是怕人家没银子啊,这哪是好人干的事,压根就是趁火打劫嘛!
钟云听完不屑地翻了一个大白眼。
谁知赵清珩小脸一摆,指了指他,不服气地说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治病给钱,天经地义,我们医士也是要吃饭的呀!再说,蛊毒凶猛,我外祖前前后后用了好几瓶秘药才把他给救醒,收他一块玉佩根本不算什么,说到底,是命重要还是银子重要呢!”
见他如此激动,钟云有点莫名其妙,他撇了撇嘴,我也没说啥呀。
“那他后来有没有说自己为何会中蛊?”陆渊有意无意觑了眼钟云,对他摇摇头,怕他又和少年杠上。
赵清珩喘了口气,一字一句回道:“没有,不过他说麸人善蛊,这事多半是麸人干的。”
所以,说了这么多,你的意思是?
陆渊墨黑的瞳仁微微一闪,一脸高深莫测,眼中的询问之色越加明显。
赵清珩见他这样盯着自己,便不再卖关子,清了清喉咙,底气十足地说道,
“陆大哥,我想说的是,依我看,世子根本不是中毒,是中蛊。”
“你说什么?”
少年话音刚落,钟云和傅知桓便异口同声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