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戟一怔,不方便出来?
什么意思?
他皱了皱眉,实在捉摸不透这轻飘飘的五个字。
又不是伤了残了,这小子怎么就不方便了?
顾戟心里虽然有些怨怪和不解,但脸上还是一派平静,唉,遇上这小子还着实让人气不起来。
谁叫他是父皇和王叔的心头宝呢。
况且,众多兄弟中,就数他与自己感情最好。
这小子自小就爱粘着自己,自己大婚前,他几乎日日住在东宫,这次听说他瞒着众人独自来了北地,自己立马向父皇请命,马不停蹄就赶了过来。
大家都很担心他,他倒好,闯了这么大的祸还一个劲地藏着躲着,就是不肯出来。
真是越宠他越不着调!
算了算了,等见了面,旧账新帐一起算,到时再好好收拾他。
想到这里,顾戟一整衣袍,随手朝议事堂外指了指,对陆渊说道:“行吧,既然他来不了,我也不强求了,你带我去见他。”
说完直接迈开步子便朝前走去,可身边的人却一把拉住了他。
嗯?
顾戟疑惑地回过头来。
陆渊明亮的眼神忽然有些闪烁,“殿下,恐怕你现在也不方便见他。”
这回顾戟的眉头终于深深拧在了一起。
这臭小子不来见我也就算了,如今我也不能去见他?
顾戟的心头忽然闪过一丝不安,“蒙辛到底出了何事?”
“蒙辛他,他……”
可陆渊支支吾吾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
这时,一旁的范俨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他竖着两只耳朵凝神听着,可听到最后,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听出来。
瞬间百爪挠心,他实在没忍住,一跺脚,兰花指就伸了出去,“哎哟我的陆将军唉,您平时也是个爽利人,这回怎么就突然磕巴起来了,咱的世子如今到底怎么了呀?”
“他,他病了。”
陆渊一时也有些着急,胡乱诌了一个理由便脱口而出。
“病了?”顾戟心下莫名一紧。
蒙辛自小身子弱,皇上心疼他,便接他进宫跟着自己习武,这么多年,他的身子一日好过一日,闯了祸跑得比谁都快,怎么来了北地突然就病了呢。
“什么病?”
“额,是,是……”这回可真难倒陆渊了。
他不懂医术,了解的病来来回回也就那几种,无外乎头疼脑热这些小毛病,可这些小毛病也不至于让人昏迷不醒呀。
要是赵清珩在这里就好了。
她那小嘴一张,估计一下子能数出大几十种奇奇怪怪的毛病来。
陆渊满脸郁色,此时恨不得直接飞到后院把赵清珩给抓过来。
“哎呦陆将军唉,您这说一个字吐一口气的,奴看着都替您着急。”
旁边的范俨这时又忍不住开了口:“不过话说回来,咱们世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生病的人呀,金陵城的风水好,把他养得可壮实了,那俊俏脸蛋配着小身板往东宫一站,丫鬟们眼都直了,恨不得把眼珠子抠下来装咱世子身上。”
说完顿了顿,若有所思地拖长了尾音,“可咱世子来北地也没几天呀,怎么就病了呢?”
顾戟点点头,这时候再也没空计较范俨的怪腔怪调了,他沉沉望着陆渊,眼里也有相同的疑惑。
陆渊凝神仔细想了想范俨刚才说的话,瞬间灵光一现,有了!
“殿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北地的气候不比金陵,蒙辛来后第二天就有点不舒服,府里的医士把脉之后说他水土不服,如今昏昏沉沉已经睡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