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顿了顿,又指了指躺在陆渊身后还昏迷着的汉子,一脸正色继续说道:“那人的同伙有七八个人,而你却单枪匹马,就算你武功高强,也不一定斗得过他们,更何况你并不熟悉文心镇,即使能顺利跟着他们回到彦昭王的老巢,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所谓谋定而后攻,依我看,你现在不如暂时放弃追踪彦昭王的属下,选择带走这个麸人。只要你趁他们来之前将大高个带走,等他醒来再好好盘问一番,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话音落下,不仅陆渊听得愣住了,就连一旁的刘念恩也傻了眼。
谋定而后攻?
这丫头什么时候钻研起兵法来了?
刘念恩的脸上满是疑惑,可陆渊眼中的赞赏之色却越发明显。
他唇角一勾,似笑非笑道:“这句谋定而后攻也是你外祖教你的?”
赵清珩毫不迟疑地点点头,一脸得意地说道:“我外祖除了研习医术,平时也很喜欢读兵书,我闲来无事,便跟在一旁偷学了几招。怎么样,陆大哥,你看我学的可还行?”
“嗯,不错,学得很好,已经深得其精髓。”
陆渊唇角笑意更深,不吝赞美地点点头,“你这法子不错,比我那法子要稳妥许多,况且,抓走医士的毕竟是麸人,若能救醒眼前这个大高个,说不定还真能问出失踪医士的下落。”
“对,我也是这样想的,陆大哥,没想到咱俩想一块去了。”赵清珩眉眼弯弯,看向陆渊,眼里眉梢俱是挡不住的笑意。
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俩。
一旁沉默了很久的刘念恩铁着脸,不动声色看着他们,一颗心瞬间跌到了谷底。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赵清珩。
自信,自在,而且快乐。
平时的赵清珩总是亦步亦趋跟在章老爹身后,要么帮他打下手,要么帮他拎包袱,她从未单独出过诊,也从未与陌生男子多说过一句话。
她曾立下誓言,今生一定要像像章老爹那样悬壶济世,行医天下,可她却从未和自己提起读过兵书这件事,也从不曾与自己如此开心自在地交谈过。
她尊敬自己却从不任性,她关心自己却从不越界,她好像真的把自己当做了一个可亲可敬的兄长,而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子。
想到这,刘念恩眼角一黯,故意重重咳了一声,打断了眼前这两人的交谈。
“阿珩,既然陆将军已经做好了决定,那你可以跟我回去了,我爹娘已有好久没有见到你和章老爹,他们都很想你。”
听他提起外祖,赵清珩总算从陆渊脸上移开视线,急不可耐地问道:“念恩哥哥,我外祖是不是留在你家等我?”
“嗯?”刘念恩一愣,犹疑地小声问道:“你,你没和章老爹在一起?”
赵清珩蓦地有点不好意思,她搓搓手,干笑了两声。
“我之前和他闹了点脾气,一气之下便下山玩了两天,等我回璧山时他早已不在山上。每月十五他都会来文心镇义诊,这回没见着我,他肯定会留在你那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