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镇的医士为何会失踪?世子为何会无缘无故中蛊?那个假胡老伯是如何混入北府的?
还有范俨,他为何会半夜遇刺?
这些一直悬而未解的谜案是否都与这个与麸人勾结的汉人有关?
“你是不是想问我,兀那库的父亲究竟是谁?”梦云暮仿佛洞悉了赵清珩的疑惑,红唇微启,一字一句问道。
赵清珩眨了眨眼睛,虽然没有出声,却用力点了点头。
也许想知道答案的不止她一人,说不定陆渊也想知道。
“说起来,兀那库的父亲和陆大人也算老相识了。”
梦云暮转眸望向窗外,不知不觉,太阳已经爬到了头顶,稀稀落落洒下来,将茂盛的小树林照得异常明亮。
老相识?
赵清珩心头一动,轻轻咽了一抹口水,犹豫着不敢说出那个名字。“兀那库的父亲是……”
梦云暮忽然转头看着她,金色的眸中闪过一丝若隐若现的憎恶,随后咬着牙狠声说道:“是彦昭王。”
果然是他。
也许是早已猜到这个名字,赵清珩的脸上倒没露出太多惊讶,反倒是兀那库的母亲令她很好奇。
“云暮姐姐,你刚才说兀那库的母亲曾经奉命为彦昭王做事,那他母亲又是谁?”
提到这个,梦云暮突然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她才开口回答,“兀那库的母亲也是庙司,是贡庙的上一任庙司。”
“什么?”赵清珩猛的站了起来,惊疑不定地看着梦云暮,“也就是说彦昭王很早之前就和麸人勾结在一起了,麸人将你们麸国最为看重的庙司借给彦昭王,究竟想做什么?”
说到这,她脑子里忽而灵光一现,失声叫道:“难道是为了蛊毒?”
“没错。”
梦云暮目露赞赏,语气却甚是悲凉。
“庙司一生以蛊虫为伴,长年住在贡庙中,被族人供奉敬仰,吃穿不愁,看起来好像高人一等。其实不然,终其一生都逃不开被权势利用的命运。我们麸国的武士空有蛮力却没有脑子,听信了彦昭王的鬼话,说只要帮他夺回大宁朝,他便将文心镇献给我们麸人。而彦昭王的要求也很简单,他希望贡庙的庙司能够听命于他。”
“哼,他想得美!文心镇现在还隶属于大宁朝,他怎么敢夸下海口将文心镇收入囊中?”赵清珩冷哼一声,语带不屑。
“他敢,因为早在十年前他便与我们麸人有了联系,据说,当年的镇北大将军赵濂就是因为中了彦昭王的圈套才家破人亡,含冤而死。而彦昭王自赵濂死后便在金陵安了一枚棋子,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枚棋子早已深入大宁朝的权利中心,现在他只需要静观其变,等待合适的时机,与金陵的暗棋里应外合,便能在不久的将来重新夺回大宁朝。”
赵清珩一字一句听完,早已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她定定望着眼前的梦云暮,如置梦中。
赵濂。
又是这个名字。
之前在北府时,陆渊曾在醉酒后不止一次提到这个名字,而在自己的梦中,这个名字更是经常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