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湖边走怎能不湿鞋。”
陆渊黑眸幽深,静静凝视着眼前跳跃的火苗,沉声说道:“彦昭王既然有这胆子与虎谋皮,利用麸人的蛊毒来对付我们,就要有相应的勇气来承担后果。有些事万万不可过,一旦玩过了火,终将引火上身。”
说完他使力一抛,将手里的树枝丢进炽热的火堆里。
赵清珩紧紧攥着兔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撕着嫩肉,心头涌起一阵不安。
文心镇的医士若真被麸人抓去为彦昭王看病,恐怕凶多吉少。
彦昭王不比麸人,据闻他生性暴虐,且狂妄自大,那些医士如果真能治好他也就算了,若治不好,彦昭王岂会轻易放过他们?
“陆大哥,那我们还要去麸国吗?”
“嗯?”陆渊抬眸望向对面的小人儿。
赵清珩咽了一抹口水,惴惴不安地问道:“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了彦昭王和麸人的关系,那么医士们多半是被抓去了彦昭王府,我们要不要改道而行?”
陆渊点点头,目露赞赏,“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路上我已经和兀那库商量好了,明日入夜,他便带我混入彦昭王府。”
“什么?”赵清珩手一抖,手里的兔腿差点掉下来。“你们俩要独自去彦昭王府?”
“不是。”陆渊摇摇头,眸中一片坚定之色,“我一个人进去,兀那库只是帮我带路。”
听完这句,赵清珩彻底傻了眼,手里冒着香气的兔腿也总算如愿以偿地掉在了地上。
她伸出油腻的手指,瞪着水汪汪的眼睛,惊慌失措地指着陆渊,像看一个疯子,“你,你一个人进去?彦昭王府人多势众,你一个人进去能做什么?莫非你以为你单枪匹马便能救出那些医士?”
“即使救不出来,探查一下情况也是好的。”陆渊神色认真,语气平静,“这种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干,两年前我曾经独自闯过彦昭王的军营,虽然因此断了三根肋骨,但回到北府我便凭记忆画出了他们的排兵布阵图,没过几日便靠着这张图打了胜仗。”
疯子,眼前这人绝对是个疯子。
赵清珩的眼中溢满不解。
他是有多恨彦昭王,为了弄死他竟然不惜赌上自己的性命!
赵清珩也不知自己为何这么着急,但一想到陆渊要去做如此危险的事情,心头便一阵猛跳。
“其实,这次遇到兀那库对你来说也是好事,起码你现在已经知道彦昭王得了不治之症,只要我们保护好兀那库和云暮姐姐,不让彦昭王的人找到他们,我相信这世上绝对没有第二个人能治好他。虽然我外祖了解蛊毒,但也只懂得皮毛,既然下蛊之人恨彦昭王入骨,此毒必然也不寻常。”
她尽量心平气和地劝说陆渊,希望他能放弃这个荒唐的念头。
“陆大哥,你可以以不变应万变,带上兀那库和云暮姐姐快马加鞭赶回北府,然后召集人马一起攻去彦昭王府,这样一来,胜算岂不是更大?”
陆渊定定望着她,过了好久,才凉声问道:“你怎知彦昭王得了不治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