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刘念恩听到这话立马点点头,应了下来。
然后挠了挠脑袋,一脸不解地问道:“章老爹,阿珩,阿珩她为何不能与陆渊碰上?”
章老爹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叹了一口气。
“哎,这事啊原本也不准备告诉你,不过你既然想娶阿珩,迟早都得知道。这样吧,老三,你今晚便把濂儿的事告诉他,若念恩改了主意,这婚事以后也就不要再提了。”
刘老三听了这话,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出声劝阻,刘念恩却一把扯住章老爹的袖子,红着脸喊道:
“章老爹,您放心,我,我对阿珩的心日月可鉴,今生今世永不改变。不管阿珩是什么身份,只要她愿意嫁我,我便护她一世周全。”
听了这话,章老爹布满皱纹的脸上总算扬起一抹笑意,他慈爱地看着刘念恩,一字一句说道:“既如此,我便把阿珩交给你了,念恩啊,我老了,未来的路还得靠你护着她走下去,你可不能食言啊。”
“嗯。”刘念恩用力点了点头,默默松下一口气,随后沉沉望向窗外。
一轮弯月正静静悬在夜空中。
阿珩,不管你在哪里,我一定会将你平安带回来。
*
第二日,刘念恩顶着一双发黑的眼睛上了路,一路上哈欠不断,惹的一旁的章老爹不断侧目。“念恩啊,你昨晚可是没睡好?”
此时,刘念恩刚打完一个哈欠,右手还掩在唇上没有放下,听到这话,他干笑两声,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
后面紧跟着的刘老三见儿子不说话,粗眉一扬,大大咧咧回道:“章伯,我家念恩准是记挂阿珩,所以才没睡好。”
“哦,原来如此。”章老爹似笑非笑地捻捻胡须,边走边温声劝道:“念恩啊,你莫担心,此去麸国并不远,我们只要穿过文心镇便可以从小道赶至云普山,而云普山便在麸国境内。昨晚我算过了,以我们的脚程,大概只要费上一日功夫便可到达。”
刘念恩被他们说的更不好意思了,他红着脸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然后快步朝前走去,将那两个捂着嘴偷笑的人远远甩在了身后。
其实阿爹说的没错,昨晚刘念恩的确没睡好,除了担心赵清珩,他想的更多的便是赵清珩的身世。
昨晚商议好去麸国的事后,刘老三便将刘念恩带到了铺子里,沉默了好一会,他才缓缓道出了赵清珩的身世,以及赵家和陆家的恩怨。
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刘念恩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章老爹如此担心阿珩跟在陆渊身边,原来里面还牵涉了一宗命案。
震惊过后,他逐渐冷静下来,又仔细回忆了一番遇见陆渊和赵清珩时的情景,犹疑地小声问道:“阿珩知道此事吗?”
“不知。”刘老三摇了摇头,目露悲光道:
“十年前阿珩只有六岁,将军死后她大病一场,昏迷了三天三夜都没醒来,后来还是章伯闻讯赶来金陵,才救醒了她。可章伯说阿珩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受了刺激,若想彻底好起来,就不能再提这件事,否则就算等她醒了也还是会再犯病。阿珩的爹娘听了这话,立即决定让章伯带走阿珩,定居北地,并且永远都不告诉她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