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瞳孔一缩,捏紧手中的白玉,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声音微颤。“这玉是谁的?人呢?可还在府内?”
钟云不知主子为何这么激动,先是一愣,随后果断地摇了摇头,一字一句说道:“不在了,值守的侍卫说他们早走了,听说去了渡口。”
听了这话,陆渊心头一松,缓缓松开紧握的手掌。
心头一时滋味莫辨,说不清究竟是失望还是忐忑。
也许二者皆有。
虽然母亲曾经叮嘱自己要善待赵家人,可真当拿着玉佩的人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他才知道他还没准备好,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赵家的人。
十年前那宗血案,不管凶手是不是赵濂,他温柔美丽的阿姐都再也回不来了,如今重遇赵家人,等同于再次撕裂心头的伤口,这样的痛苦他实在没有勇气去面对。
走了就走了吧,走了也好,最好走的远远的,此生不复相见!
想到这,陆渊又仔细看了看那半块熟悉的白玉,长指一动,轻轻摩挲了两下。
旁边的钟云见主子好像识得这半块玉佩,心头一跳,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记得,世子顾蒙辛曾经送给赵清珩一块玉佩,让她以后带着玉佩去秉王府找他。
难不成,咱爷背地里也送了块玉佩?
那爷还真是道高一丈。
送半块玉佩的意思也太明显了吧,直接就要和赵清珩凑成一对啊!
钟云心服口服地点点头,忍不住在心中比了个大拇指。然后继续小声说道:“爷,值守的侍卫说这两个人看起来怪怪的,一个说要找赵府,一个说要去渡口,举止怪异,让人生疑。”
“嗯?两个人?”陆渊抬眸看向钟云,一脸不解道:“难道来送玉的不止一人?”
“嗯。”钟云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刚才他已经向守门的丁虎仔细打听过那两人的外貌,虽然丁虎说戴着帷帽的那个女子着实看不清楚,不过那老头的身材他描述得倒很细致。
钟云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那两个人是谁了,肯定是主子想见的人。
“爷,值守的侍卫说,刚才有一对祖孙俩过来问路,问完路,这半块白玉便被丢在了府门前。”
钟云嘴角含笑,一脸讨好地继续说道:“属下猜那两人肯定是赵医士和她外祖。”
谁知话音刚落,陆渊手里的玉佩便当的一声滑落在了桌上。
他猛地站起来,指着门外,声音微颤道:“快,备马!”
钟云见他如此焦急,脸上笑意更深,与傅知桓对望了一眼,心里比明镜还要清楚。
爷这是没见着心上人,急了!
如此想着,他便主动给主子让了道,顺口好心劝道:“爷,您别急,赵医士她们没骑马,跑不远。”
说完无意中又瞥到桌上冒着热气的玉盅,他挠了挠脑袋,转身看向已经跑到门口的陆渊,大声问道:“爷,这甜汤该怎么办?”
陆渊脚步一顿,堪堪停在门口。
“送回去,就说我早已经不爱吃甜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