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前这两个地位尊贵的男子直勾勾盯着自家外孙女看,一句话也不说。
章老爹白眉一拧,扭着矮胖的身子迅速跑回赵清珩身前,恭恭敬敬朝太子顾戟行了一礼,顺势还拿走了世子顾蒙辛手里的帷帽,一转身,便罩在了赵清珩的小脑袋上。
“殿下,我们祖孙俩来金陵办点事,如今事情已经办妥,我们也该回北地了。”
“嗯?”听了这话,顾戟缓缓回过神来,修眉一挑,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顾蒙辛倒是急不可耐地囔了出来:
“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你们第一次来,还没逛过金陵吧?金陵有不少好玩的地方,你们多留几日,我,我派人陪你们去逛逛。”
他原本想讲的是,我带你们去逛逛,可顾戟就在身边,说这话少不了会让他起疑,顾蒙辛只好临时将这句话硬生生改成了派人陪你们去逛逛。
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眼前这丫头不会觉得自己没诚意吧?
果然,赵清珩听完,立马掀起面纱,与章老爹偷偷交换了个眼神,然后使劲摇了摇头,婉拒道:“不用了,多谢世子和殿下的美意,我与外祖出来时日已长,恐错过去文心镇义诊的日子,今日就不多叙了,日后若有机会再来金陵叨扰。”
哼,不知好歹的丫头!
顾蒙辛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凤眼危险地眯成一条缝,怒意渐渐涌上心头。
你刚才骂我是酒鬼我都忍了,如今邀你多留几日,你竟然敢拒绝?
难不成你真当我这世子是纸糊的?
“提到看诊,赵医士,你莫忘了,金陵还有两个病人在等着你。”顾蒙辛冷冷一笑,脸上一派高深莫测。
“咦?谁,谁在等我?”赵清珩一脸茫然地与章老爹对视一眼,灵眸忽闪,怎么也想不起自己何时来过金陵。
“哼,你这丫头的记性怎么这么差?”借着微醺的醉意,顾蒙辛忍不住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挑,轻而易举摘掉了赵清珩头上碍眼的帷帽。
然后用另一只手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理直气壮道:“之前本世子在北地中了蛊,回来后,总感不适。那帮御医无能,调理不了本世子的身子,如今你来了金陵,难道不该替我好好诊个脉吗?”
总感不适?
你还真能编!
赵清珩双眸微睁,一脸鄙夷地看着神情倨傲的顾蒙辛,表情渐冷,“世子,您既然身子不舒服,怎还有力气出来喝酒?这时候您不是应该老实躺在床上等着仆人来喂药吗?”
“咳咳。”顾蒙辛脸一红,顶着两道来自顾戟和章老爹的炙热视线,清了清喉咙,底气不足道:“本世子有手有脚,只是偶感不适,干嘛要别人喂?再说,你这丫头懂什么,本世子喝的是药酒,不是烈酒。”
噗~~
这回忍无可忍笑出声来的是与他并肩而立的顾戟。
顾戟打开折扇,轻轻遮在嘴边,眼里的戏谑之意却越发明显。
药酒?
亏你小子想得出来,富贵楼的逍遥酒就这么被你给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