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陆渊眼睛一亮,忐忑不安地盯着顾含薰,心头浮沉不定,既想听她说出那个名字,又怕她说出那个名字。
如果赵濂的妹妹真是赵清珩,那自己该如何面对她?
未来,他俩还有机会走到一起吗?
一边是自己惨死在赵府的亲姐姐,另一边是她自尽在大理寺的亲兄长,这宗悬而未决的血案就像一座大山横亘在他们之间,要如何才能翻越?
“殿下,我这一生一世只想娶一个女子,只要她愿意跟我,所有的艰难险阻我都可以一个人扛下来。”
脑海中忽然又响起自己曾对顾戟说过的话,陆渊神色一凛,眼神坚定地望向院外。
阿珩,你不要怕,就算你是赵家人,我也不会改变心意。
只要你愿意接受我,即使用尽手段,我也一定会将横亘在我们之间的这座大山移走。
就在这时,一旁的顾含薰忽然舒展眉头,面带喜色叫了出来。
“阿渊,我想起来了,赵濂的妹妹小名叫阿珩。”
*
“阿珩,阿珩……”
陆渊大叫一声,突然从恶梦中惊醒,白皙如玉的俊脸上竟然渗出一丝冷汗来。
他心有余悸地看了眼遮的严严实实的白色床帐,沉沉一叹,“阿珩,你究竟去了哪里?”
昨夜撇下顾含薰后,陆渊便快马加鞭赶去了城西,可他带着钟云在城西反复晃悠了好几圈,都没找到赵清珩和她外祖。
等他们赶回国公府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府里的灯笼早已灭了一大半,只有柒星院里还亮如白昼。
陆渊沉着脸回来的时候,心情很糟,就算灭了光躺在床上,他还是睡不着。
一分为二的白玉被他紧紧攥在大掌中,抵在胸口握了一整夜。
而那张明媚的娇俏红靥也浮浮沉沉在脑中出现了一夜。
他伸出手,揉了揉紧蹙的眉心,无奈地低声自语。
“阿珩,你竟如此不信我?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为何不来找我问个清楚。当年那宗血案还有谁比我更清楚?你究竟在怕什么,为何要躲着我?”
还有三天就是春猎,如果不能在春猎前找到赵清珩,自己只能回北地去碰运气。
可现在那丫头既然存心躲着自己,她也未必就会回壁山。
难道这一次,自己还要像十年前一样,再次错失赵家人的消息?
“爷,您醒了吗?”
门外突然传来钟云的声音。
陆渊抬眸扫了眼窗外,这才发现天已大亮。
“嗯,醒了。”他一边高声应道,一边撩起帐子下了床。
门外的钟云这才轻轻推开门,见主子已经穿戴好,便朝身后的丫鬟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去端早膳。
等丫鬟们领命离去,他才端着净手盆走到陆渊身边,面带笑容禀道:“爷,今日一早,刘嬷嬷便传了话来,说阿珠已经不发烧了。”
“嗯。”陆渊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入水净了净手,然后捞起盆里的湿布,拧干,仔仔细细擦起了手。“今日宫中可有派人来?”
“没有,不过,”钟云欲言又止看着他,神色有些不自然。
“怎么?”陆渊蹙眉看了他一眼,扔掉手里的湿布,沉声说道:“有话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