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珩专注地盯着这面白色纱帐,好似要将它盯出一个洞来。
眼前的纱帐虽然轻薄,里面却隐隐约约立着一样东西。
这东西又高又直,不知道是什么。
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大着胆子从蒲团上爬起来,缓缓走到纱帐前。
帐中的人俊眸一滞,凝神屏息愣在那里。
就在赵清珩伸出小手,准备掀开纱帐瞧个仔细时,门上突然传来一阵急切地敲门声。
嗯?难道是外祖?
赵清珩犹不放心地又淡淡扫了眼面前疑影重重的纱帐,一转身,慢慢朝门口走去。
帐内的陆渊这才松下一口气。
可赵清珩才走两步,便又停住了。
因为门外又传来一阵敲门声,这会儿还多了一个柔柔弱弱的年轻女子的声音。“请问陆将军在吗?”
这声落地,不止赵清珩愣住了,就连白色纱帐后的陆渊也愣住了。
这个女子又是谁?
门外的女子耐着性子等了一小会,既不见陆渊来开门,又没听见有人出声回答,心里顿时有些七上八下。
她捏着手里的帕子,小心翼翼转头看了眼身后。
不远处的绿林里,国公夫人与太子妃陆宁湘并肩而立,正一脸含笑朝自己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进去。
敲门的女子瞬间定了神,她秀眉微舒,略一颔首算作回应,然后转过脸,颤着声音朝门内说道:“陆将军,是国公夫人让我来的,你若不怪,我便进来了。”
说完,用力推开了门。
而白色纱帐中的陆渊听了这话,修眉一挑,眼底顿时寒光毕露。
他瞧了眼停在纱帐前的瘦弱背影,眸光一深,直接伸出大掌,将一脸蒙圈的赵清珩拽进了里间。
白色纱帐随着两人的动静轻轻晃动了几下,没过一会,便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
那陌生女子推开门后,并没有看见陆渊,空荡荡的禅房内悄无声息,只有小几上的熏香默默燃烧着,幽香阵阵。
她略显不安地绞着手里的帕子,回忆着前一刻国公夫人说过的话。“蓁儿莫怕,我儿陆渊已经去了禅房,待会你只要将我交代过的话说与他听便行。”
“夫人,请问陆将军知道今日来此所为何事吗?”
刘蓁曾听父亲提过,镇北大将军陆渊刚从北地回来,尚未满一个月。
刚回来就被拉来相亲,还选在如此荒僻的地方,她有点担心,陆渊是否知晓此事。
“哎,他知不知道又有何关系?”国公夫人朝她安抚一笑,眼角的皱纹好似也柔和了许多。“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更何况你俩男才女貌,甚是匹配。”
她不动声色夸奖了一番眼前的刘蓁,也不遮掩,继续坦然说道:
“蓁儿,你有所不知,我儿陆渊虽然是名武将,却极有主心骨,他平生最恨别人干涉他的事。倘若直接告诉他来此是为了与你相亲,他一定不愿意,但若瞒着他,那就不一样了。你想想,他这样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遇见你这样一个聪慧的美貌佳人,岂会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