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提起赵家人,跪在地上的陆渊心头一紧,脑海中又浮现出赵清珩那双既悲伤又不甘的眼睛。
现在听父亲的意思,他当真不知道凶手是谁,可此事恐怕也当真冤枉了赵濂。
更何况,倘若真如父亲所说,背后真凶与宫中有牵连,那赵清珩岂不随时有危险?
哼,那他便更不能坐视不管了。
想到这,陆渊眉眼一凛,抬头正色道:“父亲,五年前孩儿不知深浅,一意孤行,的确拂了您的心意。但请您相信,现在的我已有能力查出此事,必不会让奸人再次得逞!”
可陆君然却紧紧抿起薄唇,一句话也不说。
国公夫人见这对父子俩又陷入沉默,一想到此事的艰难,不由幽幽一叹,转眸看向陆渊。
“阿渊,你为何如此执着要查出此事?你虽一向与舞儿交好,但此事毕竟已经过去许多年,我和你父亲也早已接受了舞儿的离开。如今我俩早已没有别的心愿,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早日成婚。你又何必重提旧事,再惹你父亲伤心呢?”
陆渊听完,顿时大失所望。
看来,要想让父亲和母亲同意自己重查赵家的事,并没有想象中容易。
既然母亲三句话不离自己的婚事,不如从此事着手,顺便将赵清珩提到明处。
他闭目沉思了一会,再睁开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母亲,你莫要替我操心了,孩儿的心中已经有人。”
“嗯?真的?”国公夫人听明白陆渊的意思后,大喜过望,忙甩开自家夫君的手,将儿子搀扶起来,柔声追问道:“那女子是谁?品性如何?何时能成婚?”
陆渊深深看了她一眼,一字一句道:“这女子娇俏可人,品性纯良,我对她一往情深。母亲请放心,只要时机成熟,我必会与她成婚,因为她是我决定携手一生的女子。”
说到这他故意顿了顿,面带浅笑道:“其实这女子母亲也见过。”
“哦,是吗?我怎么没有印象?”国公夫人拧眉沉思半晌,实在想不出何时见过陆渊口中的女子。
“母亲忘了吗?今日在万崇寺中,那女子就站在我身边。”提到赵清珩,陆渊脸上笑意更甚,眼里眉梢全是春意。
“哈?”国公夫人一愣,挽着陆渊的手斜斜一松,难掩惊诧道:“你说的,是那个,那个女医士?”
“嗯,就是她。”陆渊一脸镇定看着母亲,无比肯定地点了点头。
对于母亲的惊讶,他并不感到意外,相反,这还只是开始,倘若以后母亲得知了赵清珩的真实身份,说不定还会掀起更大的波澜。
但那又怎样?
他从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确定,他要赵清珩,要与她相守一世。
陆家欠她的,他愿意用一辈子来还。
想当初,当陆渊还只是个青涩少年时,也曾如此无畏去爱一个人,可他看上的女子却辜负了他。
如今,他已今非昔比,是不是可以再赌上一次呢?
“哎,阿渊啊,原来刘家小姐果然没有骗我,那女医士必是她在禅房中遇到的女子。”
国公夫人沉声一叹,一脸恍惚坐回桌子旁,难掩失望地拿起桌上玉箸,道:“此事我们以后再说吧,时辰不早了,咱们先用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