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误会了，我不是帮他。”
陆渊收起笑容，一脸正色道：“我是在等。”
“等什么？”顾戟越听越迷糊，捏着青檀纸的手背青筋毕露。
“我在等大鱼。”陆渊负手立在灯笼的侧面，棱角分明的五官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若隐若现。
“殿下，我们只知范俨与落秀阁来往，却不知落秀阁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如果轻易出手，恐怕有失，所以此时不宜打草惊蛇。”
听完这句，顾戟沉默了，他也知自己有些急躁，但父皇的身体始终让他定不下心来。
“哼，这个老东西竟然敢谋害父皇，总有一天我要剥了他的皮！”
“范俨究竟有没有下毒，这事还需慢慢查上一阵才能找到证据。”陆渊拧眉摇摇头，眼底寒光四溢。“他在皇上面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皇上对他自是信任有加，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恐怕难以扳倒他。”
“还要什么证据？父皇体内的蛊毒就是最好的证据。”顾戟咬牙切齿恨恨说道：“去过北地的只有咱们几个，总不能是我和蒙辛下的手吧，不是他还会是谁？”
可陆渊听完却凝神不语，目光沉沉。
“怎么？我说的不对？”顾戟眉头忽而一皱。
“殿下，范俨这人甚狡猾，心思颇重。你想想，在北地时，他一直待在北府，可有机会接触到麸人？最后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将蛊毒带了回来？这事蹊跷，还需仔细想想。”
听了这话，顾戟眉头更深。
“在北地时我嫌他聒噪，让你将他安排在了前院，你的护卫整日守着他，竟然还是被他钻了空子，此人的确不简单。可这空子究竟是何时钻的，我竟一无所知，只知他莫名奇妙被人捅了一刀，那时你和赵医士都说那刀是麸人的……”
说到这，顾戟忽然停了下来。
他与陆渊对望一眼，两人的脸上都有不敢置信。
“麸人，刀？哼。这个老东西果然不简单，为了谋害父皇，竟不惜以身试险！这个苦肉计使得好，竟然把我们都骗过了。”过了好一会，好似明白了一切的顾戟怒极反笑，愤愤说道。
陆渊眸光深幽，也冷冷开了口：“我也没想到，范俨遇刺竟藏着这么大的玄机，当初我还奇怪，麸人怎会盯上他，如今细想，才觉有异。那麸人虽然刺伤了他，却没有杀死他，的确不符合刺客的行径，没想到，这是范俨与麸人合谋使出的苦肉计，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说完他默了默，眼中疑惑顿起。“只不知范俨与皇上究竟有何愁怨，为了谋害皇上竟甘愿自伤。”
“阿渊，事不宜迟，你立即出宫派人去查查范俨的老底。”顾戟脑中灵光一现，忽然一脸肃色望向陆渊。“我只知此人是前朝遗留下的宦官，却不知他的身世背景。”
陆渊有些惊讶。“皇上也不知吗？”
顾戟苦笑一声，无奈道：“这人既然有心与我顾家斗，莫说是身世背景，说不定，连他宦官的身份都是假的。”
“嗯？”陆渊心头一动。“殿下怀疑他是前朝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