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溪想了想,道:“我会请求师兄派援兵过来,我们先向这边进军,师兄一定能解决他们的。”
“那好”,万海应了一声,直接出门布置武陵军开始急速赶往萨迦寺,在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之前,一举灭掉这个教派。
这一路有两千多里,而且以吐蕃高原的气候,其实是不适应大规模行军的。
幸亏这一万人的大部队带的物资充足,直接从吐蕃高原呼啸而过,惊得整个吐蕃的贵族们鸡飞狗跳。
就在万海带领武陵军横穿整个吐蕃高原的时候,万溪的求援申请也递到了陈天这里。
陈天拿着想了一想,给黄芪发了一封法讯,让他在不损害武陵府日常活动的情势下尽量抽集金丹修士到辰漏观集合,三天之内需要赶到,赶不到的就算了。
于是,黄芪和内阁辅臣们将武陵府金丹修士们的名单拿了出来,对照名单,一一讨论金丹修士的职务,最后抽调了16位金丹修士,包括红星、孔雀,而留下了黄山、熊川等人继续坐镇各处,以防万一。
接着,陈天初步祭炼的冰魄珠化身就带着这16位金丹修士开始往萨迦寺进发。
这冰魄珠化身祭炼不过数月,珠子之中庞大的元气与陈天的神魂化身不过初步结合,现在还是一枚珠子的形象,需要孔雀一直托在手上让陈天继续计祭炼。
也幸亏这珠子陈天自得到后就一直放在身边温养,早已与他神气相通,否则数个月下来,都不一定能初步使用。
不过现在,这珠子也只是能让孔雀托在手上当一次性武器丢出去,爆发一波,然后就要熄火了。
不过这爆发一波的威力足够大,足以将没有准备的一位元神真君暗算,因此,只要把握时机,还是能建功的。
更何况,还有红星、孔雀带着16位金丹,拿着诸多法宝,就是真多出一两位元神真君,也不见得怕了他们。
一行人翻山越岭,直接翻越大雪山,从边缘斜插到萨迦寺前。
陈天他们到附近时,万海带领的大队人马还没到,于是,陈天他们停下等了五日,才与万海汇合。
汇合后,直接让十位金丹充当武陵军旅帅,也就是千人队长,组合入军中,他们本来也是经历过武陵军训练的,对此精熟。
这一加入,整个武陵军万人队就有十一位金丹,一百位筑基修士,剩下的全部都是先天修士。
当这一万多人全部临近萨迦寺时,再怎么迟钝的修士也察觉了,事实上,在万海带人往这边疾驰而来时,他们就已经有所察觉。
但是,对如此大规模的行军,他们从唐末吐蕃王室衰落以后就再也没有组织起来了,更何况现在掌握人心的教派们不断彼此攻讦的时代。
因此,他们只能一边等待,一边紧急武装起附近的牧民,仓促之下,不管男女老幼,统统拉到一起,也不过组织了一万余人稀稀拉拉的队伍。
与其说这是准备作战的军队,不如说是进行大型法事的狂欢队伍,队伍中,无数人呼儿唤女,招呼左邻右舍,没有队形、没有纪律,甚至连武器都没有,大多都是拿着家里的木棒,少数才拿了一点做农活的铁器。
当装备精良的武陵军逼近的时候,整个队伍才在大军的压迫下慢慢安静下来,恐惧的望着这一只着装一致,武器一致的大军。
甚至高原原本的空气也被这支纪律严明,气势高昂的军队压迫得更加稀薄起来,无数牧民们顿时感觉呼吸困难,心惊胆战。
跟随而来的其他教派众人一看就知道,萨迦派失败定了,即使他们眼前这些牧民都怀着必死之心也没用,更何况还没有。
随着队伍的逼近,万海下令,整队直接压上,不顾长途奔袭的疲惫,也不给那些喇嘛们继续整顿队伍的机会。
于是整个队伍散成雁形,准备以对付流民的方法直接击破面前阻路的牧民。
眼看战事一触即发,屠杀即将开始的时候,万溪让苯教的那些上师们潜入了牧民阵势中,对他们道:“这是战争,是教派之间的宗教战争,你们为什么要当炮灰挡在前面呢?你们看,那些组织你们前来的上师们,个个都缩在后面,让你们在前面充当肉盾,你们就这么冲上来送死吗?”
原本在大军面前就心胆俱丧地牧民们,更加动摇起来,万海见状,一挥手,大军继续向前逼近,逼近到了不到一丈的地方。
也幸亏双方都没有用弓箭这种远程武器,吐蕃这边是没有,武陵军这边则是克制。
这一逼近,顿时前排的牧民们就崩溃了,直接对着苯教的喇嘛们就跪下了:“上师,我们不想打仗,我们以为过来就是参加转经、讲法,不是打仗啊。”
这时,为首的苯教上师开口了:“阿弥陀佛,你们放心,我以佛祖的名义保证,只要你们回家,不会有任何人追究你们。”
听到他这保证,跪下的一些牧民顿时爬起来,大吼着招呼家人就要回去。
这时,人群中窜出了一位萨迦派喇嘛,大吼道:“不准走,否则上师会将你们打下地狱,世世代代受苦,你们一家,永不得解脱。”
这是一位金丹级喇嘛,远处的万海见状,毫不犹豫地摘下天蛇弓,拿出一只首山铜特制的箭矢,毫不犹豫地拉弓开箭,一箭射出,这位喇嘛还未反应过来,这一箭已经射到。
紧急之下,他或许做了防护,身上无数层光芒此地闪起,佛影、禅唱、经书的虚影一重重出现在他身上,显然,在出来前,他已经做足了防护。
但是在万海全力一箭之下,这些防护毫无用处,被一穿而过,首先射爆了他的金身,接着是脑袋,瞬息之间,这位萨迦寺护法明王,首席金刚,就这样被射死在地。
当他的尸体落下的时候,所有人都懵了,牧民们是清楚这位护寺金刚的法力的,平时有不听话的牧民,往往会被他一掌拍下,连人带周围一切都拍成饼状。
而周围那些萨迦寺的僧众和暗暗观察的其他教派的喇嘛们更清楚其中的厉害,这位可是号称萨迦派最有希望进阶阿罗汉果位的僧人,就这样一箭就死了,干净利落。
如果是偷袭也罢了,可是他刚才身上闪起了那么多法术虚影,甚至连号称不灭的金身都用出来了,但还是被一箭射爆了脑袋,红的白的炸了一地,这就上众人难以接受了。
射出这一箭的并不是元神真君,只是一个修为相同的金丹巅峰修士,也不是突然之间发难,可是就是这样,也不能挡住他一箭,那么,这吐蕃高原上,还有几人能挡住这一箭?
而这一箭射出来,牧民们呆愣了片刻,接着,那些前排的牧民们发一声喊,就要离去。
眼看一场大型踩踏事件就要发生,这时,万溪开口了:“所有人不得慌乱,不得奔跑,慢慢向西南方退去,”
元神真君的声音带着抚慰人心的法力,骚动的人群顿时冷静下来了。
接下来,人群慢慢从西南散去了。而这过程中,萨迦寺的那些喇嘛们一动不动,就静静看着。
等所有人都退开,只剩下了萨迦寺的喇嘛们稀稀落落站在人群中。
待所有人退开后,后面宏伟的萨迦寺露了出来,只见一位雄壮的喇嘛走了出来,朗声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辰漏观的诸位何必咄咄逼人?我等只是在吐蕃高原传承佛陀教义,导人向善,诸位远涉而来,就是征服了我们,又能得到什么呢?”
“哦,难道你们萨迦派不是受窝阔台之邀,几次去觐见蒙兀大汗了吧?一旦你们谈好了价钱,卖了吐蕃,你敢说蒙兀人不是打算借助吐蕃进入益州、大理?难道蒙兀人就为了跟你们谈心?”
“道听途说,不足为凭。”
“哦,既然道听途说,道友只要以修为发誓,以前没有承诺,将来也不会帮助蒙兀人,严守中立,那么我辰漏观不但会退兵,还会向道友道歉。”
于是,这位上师僵住了,立誓说的简单,做起来不会那么容易,更何况眼前之人也不会让他有空子可钻。
于是,他又低宣了一声佛号,道:“道友何必苦苦相逼,持大军上我吐蕃,亵渎佛法,其罪可诛。”
万溪也懒得跟他废话,示意万海。
于是,万海手中长枪一指,所有武陵军顿时将气息凝为一体,策马奔腾,朝萨迦寺这边碾压过来。
这一动作,萨迦寺僧众马上胆气被夺,战战兢兢,他们虽然也有近千人,修为也不低,有百多位筑基,六位金丹,但与武陵军一比,就如巨人面前的蚂蚁。
要看他们就要被撞碎,这位出头的喇嘛不得不走上前来,彻底放开自身的气势,与其他喇嘛一起结成一个修士阵法,准备阻拦武陵军的冲锋。
见此,万溪也策马而出,来到阵势最前方,代替了万海的位置,领着大军,叠加着数万军士的血气煞气,手持那柄陈天当初在对付铁浮屠时炼制的那柄长枪,直撞过来。
在万众瞩目下,万溪这边化为一头硕大的玄龟,轰然撞向萨迦寺形成的金灿灿的护法金刚阵。
“嘭”,空气中响起了一声闷响,四野震颤,整个高原都抖了几抖,那些远去的牧民们都被这抖动晃倒在了地。
也幸亏他们被晃倒了,因为接下来,无匹的狂风从碰撞之处发生,往四周席卷,有些没晃倒,只是趔趄了一下的牧民,顿时就被这股狂风吹上了天。
但是这股狂风来的快也去的快,不一会,卷上天的牧民就摔了下来,断手断脚,哀嚎不已,还有一部分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了。
这一下,原本还在以正常速度离开的牧民们顿时崩溃了,爬起来一边狂叫,一边乱跑,幸亏现在他们已经走的很散了,才没有发生大规模的踩踏,只是有些人被撞到。
再看武陵军和萨迦寺这边,武陵军完好无缺,只是有些气喘,仍是杀气腾腾的杀过来,而萨迦寺这边,没有筑基的修士,统统被震死了,无一幸免。
筑基期修士重伤,金丹期轻伤,就连那位阿罗汉果位的大喇嘛也被万溪一枪穿透锁骨,在肩膀上开了一个前后透光的大洞。
这就是阵法的不同了,萨迦寺所用的就是最常见的佛阵,每一位修士都是阵法的一部分,受的伤害自然也会被分配到每一个人。
而武陵军用的军阵,其核心是聚集起的煞气,每一击,使用的也是那些血气、煞气,只要这东西没被打散,所受的伤害,一定会被转移到煞气上。
这也是陈天仿照修士阵法专门创出这种用于低阶修士和未入道修士所使用的军阵的一个长处。
看到一轮占优,萨迦寺的阵法已破,万溪更不停留,驱军继续扑过来,只要接触,萨迦寺受伤的这些僧众没有一个有活路,就是那些金丹,被大军围攻,其中还有十多位金丹,能逃出一两个都是运气。
远处那些观看战局的上师们一个个都心惊不已,没想到武陵府的军阵这样厉害,以前即使与万溪打过一些交道的喇嘛们也没想到,平时很好说话,秀秀气气的这位还有这样一面。
眼看萨迦寺就要败亡,瞬息之间,萨迦寺之中又飞出两位老和尚,一位天竺人相貌,一位吐蕃人相貌,联手当初法宝,稳稳护在萨迦寺众人之前。
这一次再一次撞击,被两位老喇嘛稳稳接住,化解。
万溪勒兵后退了一段距离,冷笑道:“萨迦派果然底蕴深厚,难怪敢以一己之力就决定整个吐蕃的兴亡。”
一边说,一边转身不屑的撇了远方看热闹的家伙一眼。
远处这些看热闹的也大吃一惊,他们与萨迦派斗争多年,猜到萨迦派或许有第二位罗汉,没想到他们有三位,再联想到刚才万溪所说的,顿时恐惧、嫉妒和幸灾乐祸等情绪接踵而来,都巴不得他们今天倒大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