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挡住了万溪的再一次冲击,其中那位吐蕃人模样的罗汉说道:“小女娃娃,你还是带兵回去吧,吐蕃是我们吐蕃人的吐蕃,我们如何选择是我们自己的事,容不得唐人置喙。”
“哦,听说大唐都亡了,你们这宋廷就是个软脚虾,有什么资格管我们吐蕃人的事?”
万溪不回答,准备再度冲击一次,这时,孔雀飞到万溪身后,传音道:“溪姐姐,观主让你只管再冲一次,其他的不必管。”
于是,万溪再度提兵冲锋,这两位罗汉一是为了立威,二也是为了保护身后的僧众,不闪不避,再度联手当初两道金灿灿的光芒。
这次,所有人都看清楚了,两人联手,幻化出了一个似真似幻的世界,其中有高僧讲法,有沙弥学经,有凡人拜神,种种不一而足,仿佛一个佛国。
对着这一套,万溪只是卯足了法力,将全身法力都投入到了手上的长枪上去,长枪化作一条黑龙,摇头摆尾地扎了过去。
就在长枪接触到那佛国之前,忽然,一枚珠子打到了光幕之上,无量森白寒气爆发,瞬间蔓延到整个佛国每一寸地方,不但这光幕被冻住,就连佛国幻景中也下起了鹅毛大雪,冰封万里,将里面所有的生灵都淹没了。
趁着这被冻住的刹那,早有准备的万溪直接一枪捅过去,法力爆发,元神神通显现,只见那枪身更显化成一株参天巨树,那枪尖更是化为咆哮的黑龙,一口咬在这被冻住的光幕上。
顿时,光幕崩溃,化为一阵阵碎块,然后气化消失,只有最中心还有一株灵树残存,但也元气大伤,枝叶落尽,枝干也折了一半,只剩下半截光秃秃的树干了。
而那两位罗汉,也被无匹的冲击力冲击得如一块石头般往后蹦去,他们在半空中还待金身出窍护住肉身,但这时,虹光一闪,红星出现在他们前方,头顶着火鸦壶,张嘴一喷,嘴里喷出熊熊朱雀火。
而头上的火鸦壶更是蹿出七头真火组成的火鸦,围绕着他们两人,熊熊灼烧起来。
这火之中有极为克制元神的太阴真火,有极为克制肉身的地心炎火,还有其他五种真火团团围住,放肆灼烧。
两人原本就神通被破,受了重伤,这又失了先手,被这么多真火围绕着灼烧,顿时方寸大乱,有什么宝贝还只拿出来,没用上就被真火烧成了灰烬。
他们也只能凭着修为硬抗,连手脚和身体表面的皮肤都烧焦了。
眼看就要完蛋,两人顾不得其他,也不管被真火灼烧,强拖着肉身,化为虹光,就要遁走。
这时,孔雀一挥手,一片五彩光芒在两人面前闪出,将周围数百丈都笼罩在其中。
然后,就看见这二人的遁术瞬间破灭,提起的元气,一准备施法就消散了。施展的法术,一出体外就如风中冷烛一般熄灭了。
虽然这法术只持续了数刻时间,可是已经足够打断二人施法,抓住这个空隙,万海连开两弓,两支箭几乎不分先后射在二人头上,虽然不像刚才那护法金刚一样将头都射爆了,但是箭矢也是深深扎入二人的头颅中。
远处观望的人一看就知道,这种伤势,以箭上附带的劲力,二人的脑海中肯定已经被搅成了一团浆糊,肉躯是死定了。
而他们的金身,根本来不及钻出来,又被七只火鸦顺着七窍钻进去烧成了青烟。
刚才孔雀这彩光刷来时,这七只火鸦也被还原成了数朵熊熊燃烧的真火,元气大伤。
不过这会,还是被红星驱使着烧死了这两位佛门的阿罗汉。
等这边完事,那边万海已经带着武陵军扫荡了一遍,将所有萨迦寺的寺众屠戮殆尽。
不过,他也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刚才那位最开始出现的罗汉,萨迦寺的主持贡嘎班智达消失在了战场应该是刚才趁机逃跑了。
辰漏观修为高的众人神情都放在刚才后出现的二位身上,没想到这位堂堂元神真君,佛门的阿罗汉,竟然临阵脱逃。
不过,众人也没啥办法,一位罗汉,要跑,除非被同级修士缠住,否则谁也阻拦不得,沿途也没留下什么气息,让红星这种擅长速度的都不知道如何去追。
不过这一战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吐蕃密宗诸派,此时剩下的元神修士恐怕已经凑不齐五位了,辰漏观已经能轻松压制。
这一战也让他们清楚地认识到双方的差距,于是,剩下的诸派无不胆战心惊,皆派出代表赶到萨迦寺朝见新的统治者。
而黄芪也赶到了萨迦寺,以武陵府府主的名义到达萨迦寺,接受众僧的拜见,安抚僧人,除了原萨迦寺势力范围外,承诺,不会冒犯现存所有寺庙的利益。
同时,要求各寺自选僧兵,组成军队,和辰漏观征召的牧民、武陵军一起戌守各处入藏通道,防止蒙兀人入侵。
对此,各寺庙无可奈何,但也接受,毕竟如果真的蒙兀人和武陵府在高原上开战,受害最大的还是吐蕃人。
于是,废弃了数百年的关隘被迅速整修,军队入驻,大队人马进出吐蕃的通道就那么几条,迅速被封闭,每个关隘附近都有一位寺院的金丹修士警戒。
而且,拉萨还驻守了一个武陵军的千人队,领头的是一位金丹,每年轮换一次。
同时,武陵府做起了收买民心的好事,无数来自武陵府的商品涌入了拉萨,如吐蕃人急需的茶饼、盐、棉花、丝帛等。
特别是原先萨迦派势力范围所在的吐蕃高原西南,被武陵府直接统管,废除了许多原本交给寺院的苛捐杂税,减轻了牧民许多负担,一时间,频频出面的黄芪被牧民奉为菩萨下凡。
在黄芪处理这些的时候,陈天早就和万溪返回了辰漏观闭关,他们在此次大战中都伤了元气。
特别是陈天,冰魄珠那次爆发,几乎耗损了这颗珠子的本源之气,现在急需回辰漏观补充元气,同时也趁它元气亏空,迅速祭炼。
不久,一大批典籍、物资被送回了辰漏观,这是萨迦派珍藏的各种典籍,包括各种修炼功法。
陈天翻了翻,其中感兴趣的是那位印度僧人从天竺带来的许多佛教典籍,其中有一些记载陈天极为感兴趣。
一是这位天竺僧人从天竺来到吐蕃的路线,不是走传统的从天竺北部到吐火罗,再到西域,最后从西域进入吐蕃,绕了一个大圈子。
这位僧人直接翻越皑皑大雪山,最后进入了一个无人知晓的大峡谷,从峡谷中伴随着一条大江,一路沿江而上,穿越而高原,直接到了吐蕃。
据那位僧人记载,这条路上,与吐蕃的苦寒不同,气候适宜,降雨丰富,沿途景色多变,几疑进入了江南。
而且,沿途不时可以发现灵气充裕的山谷,怀疑这大峡谷是一条灵气充裕的灵脉所在地,只是这位僧人对灵脉的勘探没有建树,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
要不是这位僧人过来后不久,天竺佛教接连被打击,濒临毁灭再也无力探索这条道路,将不知道有多少天竺僧人会从这里进入吐蕃。
陈天对此极感兴趣,这可是一条灵脉,而且看描述,是一条了不得的灵脉,萨迦派也正是凭这条灵脉才人才辈出,在苦寒的高原上,竟然出了三位罗汉,数十位金丹,几乎可以碾压其它派别。
陈天马上给给驻守在拉萨的金丹修士去信,让他们先找出来这个峡谷在哪,然后安排人一起探索。
如果能找到,不但辰漏观得了一处可以供养大量修士的天然灵脉,更可以借此直接沟通西辽,即使大规模的物资流通很困难,但是联系本身就是非常大的价值。
除此之外,还有一根半残的树干,其枝叶尽凋,就是树干也断了一半,只有一半枝干和根茎保存完好。
这是一株元神级灵物,菩提树,是当年天竺佛门的压箱底宝贝之一,也是上次那两位喇嘛能施展出硬抗万溪攻击而毫发无伤的掌上佛国神通的根本。
这是那位天竺僧人在佛门屡次被天竺印度教重创后从印度教的宝库中抢出来的,当时,印度教的修士还未认出这件宝贝,让他捡了个便宜。
这株灵树能助人开悟,特别是佛法方面的修行,大有益处,这也是萨迦派崛起的根本之一,可惜如今被万溪和陈天联手重创。
只是陈天拿着这株灵树却有点头疼,因为长久受佛法熏陶,特别是连佛祖都在菩提树下悟道,因此,这种灵树佛门气息浓郁,如果一般修士在树下悟道,时日一长,难免会萌发向佛之心。
这是陈天在观察体悟这株灵树时,观想图上的玄天上帝传来的一段讯息,陈天知道,这是上帝的提醒。
可是他能怎么办?他也没有好的办法,这玩意又不是法宝,洗炼一番就能消除这种影响。
想了想,他将这株灵树放在一边,等万溪出来后看她有没有什么妥善的办法。
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些修炼典籍,其中关于密宗各种手印、心印的修炼让陈天眼界大开,最根本的还是萨迦寺的《琉璃经》,讲究心如菩提树,身如琉璃盘,掌上生佛国,金身永不灭。
这是一部内外兼修,同时还有大威力神通修习之法的佛门典籍,极为了得。
将这些典籍统统收入藏经阁,静待有缘人来翻阅,对此,陈天并不介意少数几个人修习只是不喜欢菩提树这种近乎强制地改换弟子信仰的东西。
放下了这些东西,陈天继续祭炼冰魄珠,补充元气。
又过了大慨10来天,镇守吐蕃的金丹修士王鹏传来法讯,言道找到了那峡谷的起点,伴随着一条大河,越往下,底下灵气越是充裕。
陈天想了想,依旧让万溪带领10位金丹,和吐蕃各派系的金丹修士们过去探查。
所得,灵物按照修士做出的贡献大小分配,修行之地则按照势力瓜分。
这个政策一出来,那些教派们都欢呼雀跃,他们也耳闻萨迦派有这样一处秘境,但具体在哪个地方,他们却一无所知。
如今的辰漏观吃肉,还带他们喝一口汤,他们当然乐意,甚至团结起来对付其他想插手的势力。
他们在雅鲁藏布江源头一直沿河而下,顺着水流逐渐深入大峡谷中。
随着地势的下降,来自天竺的水汽供应,这里从高原苦寒渐渐变成了温暖湿润的气候,气温适合,植被茂盛,让一众从没见过这种景象的吐蕃其他教派金丹们一片羡慕嫉妒恨。
他们没想到萨迦派竟然找到了这样一个好地方,而且,秘而不宣,如今萨迦派成为过往,他们自然也不会在言语上客气。
陈天并未过多干涉这里的事情,他已经让万溪拿着阴阳五行塔,紧急时刻是可以召唤他帮忙的,至于一般的事物,万溪自己能搞定。
只是嘱咐万溪,沿着江水一直顺流往下,看能否找到天竺,没有的话也勘测清楚周围地形,为将来大规模开发这里做准备。
除此之外,他便不再多插手,反而将注意力投放到了苏越那边,这孩子坚韧不拔,关键时刻不乏智慧和勇气,虽然与自己有点差异,但也是属于穿越者和本土土着的区别,做自己的嫡传弟子够了。
至于未来是否能传承自己的造化之道,修行路上总是有数不清的意外,谁能说清楚?
此时的苏越,正在和铁牛两人哼哼嗤嗤地修筑桃园,周围的村人一开始还对他们的行动充满兴趣,可是听说他们这么做就是为了种几株果树,都讥笑一番。
在他们心里,种几株果树不是随便找个地方,挖个坑,丢个桃核就可以了,至于成不成,看天命,在武陵山脉这种地方,大概率是会活的。
农村中,谁家没在房前坡后种几株果树,哪像他们这么麻烦,就是那些读了一点书的,也接触不到法阵这种高大上的东西,就当是小孩子顽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