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到时候,整个人已经处于昏迷状态。
林诏守了苏月一整晚睡不着觉,原本他的导师已经在m国给他安排好了工作,他是打算回国看一眼苏月,就回去就职,现在看来已经不用了。
林诏急匆匆的往医生办公室走去,丝毫没有注意到在路边打电话的秦安。
“医生,刚才您跟我提的项目的负责人,请问您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您是想?”
林诏告诉你医生他的履历,以及他的目的。两人攀谈了许久。
………
秦安挂断电话,回到了苏晴的病房,看到了在病床边的男人。
“凌总,刚才我碰到和夫人在机场聊天的男人了。”
凌川本来心情还不错的脸瞬间阴沉下去。
苏晴躺在床上,睁开了双眼。
“夫人?”
她转头看向凌川,柔声开口。
“凌哥哥,你还没跟姐姐离婚吗?”
她的声音软糯无辜,眼睛里透露着忧伤。
凌川看向她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这个和苏月一般无二的双眼,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是苏月像她,还是她像苏月。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你不用担心,好好养病。”
苏晴抬起纤细的手搭在了男人的手背上。
“我相信凌哥哥,你一定不会抛弃我。”
凌川心里也很坚定,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抛弃苏月的,只是一想到苏月那张脸,一想到她哭着祈求自己的模样,心中竟有些难受。
他以为自己疯了,才会有同情苏月的想法,那个女人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活该,都是她自找的,她就算是死了,也不足以偿还她的罪过。
凌川的心莫名懊恼,一看到苏晴那双眼,脑子里全都是苏月,他已经不想待在病房里了。
“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记得按时吃饭。”
“好,凌哥哥路上注意安全。”
“嗯”
凌川说完便走了出去,医院的走廊上有很多火急火燎的护士,在一个病房里进了又出,出了又进。
他心情烦躁,不想跟一群人挤在一个道上,干脆就找了个拐角,点起一根烟。
“这女人真是命苦,心脏病不说,还有白血病,更要命的是Rhnull型血,上哪去找这样的血型,可不就是必死无疑吗?”
“确实是命苦,我记得她,上次进去的时候人就已经快不行了,谁知道这次又进去了,听说哈,她三天没吃药,人是被活活疼晕的。”
“我的天,她的家人都不知道吗?”
“别说了,听说她是给一个有钱人当三来着,那个守着她的估计是她的新欢。”
两个小护士你一嘴我一嘴聊着,凌川也听了个大差不差,想起了那晚他献血的事,他倒也觉得这个女人是真的倒霉,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倒霉的女人。
掐灭了烟,凌川便走出了医院,去了公司。
……
苏月在昏昏沉沉中听到了医生跟林诏的对话。
“林先生,我们都是干这行的,你应该明白,留在m国是最好的选择。”
“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都要留下来陪她。”
……
两人说了好些话,苏月听得就算不是很清楚,但也大差不差的听懂了林诏的用意。
他要放弃在m国的锦绣前程,回来给她治病。
苏月此时已经清醒过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林诏因为她而耽误自己。
此时的她身体里没有一丝力气,她想拔掉身上的仪器,跑去告诉林诏,她不希望林诏为她牺牲这么多。
听到病房里的动静,林诏就进来了。
“林诏,我都听见了。”
林诏神色紧张,他忘记了苏月的听力一向好的出奇。
他坐在苏月床边,伸手拉住了苏月的手,一刻不停的解释道。
“月月,你听我说,我留在国内其实挺好的,国内医疗也不错,我在这里发展也一样能出人头地……还能照顾好你。”
苏月看着一心为她着想的林诏不由得红了眼眶。
“林诏,谢谢你。”
这一声感谢来的太迟了,当初在m国的时候林诏就对她百般照顾,当年她在m国生了一场大病,整个人都是瘦脱了像,生病吃药都是林诏一手操持。他当时学业那么忙,还愿意一刻不停的守着她。
“你知道的,苏月,我从来不需要你的感谢。”
我从来都是心甘情愿的。
苏月又想起了那个夜晚,她和林诏坐在一起喝着小酒,吹着海风。
苏月喝醉了,说她这样的女强人是不会有男人要的。
而林诏的回答是。
“那怎么办,只能让小爷我勉为其难的照顾你到老了。”
现在他说到做到了,虽然没有照顾她到老,但照顾她到了生命的终点,如此,也足够了。
“林诏,我害怕扎针,害怕化疗,害怕人不人鬼不鬼的出现在你面前,我不想治了,让我好好的过完剩下的几个月好吗?”
她的声线颤抖,她在乞求林诏,也在祈求神明。
林诏从未见过如此脆弱不堪的苏月,不禁让他感慨,疾病是如此无情,让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变得如此脆弱。
他一定要救苏月,不惜一切代价。
“苏月,相信我。”
林诏走出病房的时候,苏月知道她说服不了林诏,林诏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她躺在床上,黯淡无光的眼睛又闭上了,泪水从眼角滑落,弱弱的开口。
“林诏,对不起。”
谢谢你这么爱我,但我无法回应,更不能耽误你的前程。
苏月在病床上又躺了半个月,这半个月她都极力配合林诏,该吃药吃药,该吃饭吃饭,整个人听话的像个机器。
这天,林诏有事回了趟家,钟点工还没到,医生也查完了房,一切都刚刚好。
苏月轻轻的拔掉手上的针管,从病床上下来扶着墙一点一点走出病房。
好在现在临近中午,走廊里没什么人会看到她。
她就这样扶着墙一点一点走过一间又一间病房,虽然这段时间吃了很多药,但心口还是有些憋,整个人也白的吓人。
苏月已经半个月没走路了,刚下脚就感到头有些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