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落霾看着白黎这样天可怜见儿的模样,心里疼得要死。
颜几尘慌了,没想到这个时候皇帝会来!他跪在地上,君落霾一脚踹在他的肩膀上,将人从主位上踹下去,力度之狠,让旁人都听见了骨头碎裂之声。
众人皆吸了一口冷气。
君落霾轻柔的喂给白黎两口醒酒汤,给他擦了脸,心痛到手在发抖,还给他穿上衣服,“阿黎?阿黎醒醒!”
白黎像是受到惊吓的可怜小兽,又像是被噩梦魇住了一般,嘴里还呜咽着,“国师大人,求你放过我……呜呜呜……我是阿朗的人,我是陛下的……你们不能这么……不要碰我……”
颜几尘睁大了眼睛,简直是有口难辩,君落霾的目光狠厉,转头看向颜几尘,“国师大人,你对白黎做了什么?!”
白黎这时听见了君落霾的声音,好似噩梦惊醒,慌不迭的抱住君落霾的脖颈,埋在他怀里哭的一抽一抽的,君落霾心痛得快要无法呼吸,像哄小孩儿似的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阿黎不哭,都怪我,没有早点来。以后再遇见这样的事情,就让你的下人来禀报我好不好?”
“可是……阿黎害怕,害怕打扰到阿朗处理国事……”
“那些东西哪有阿黎重要!”说罢,君落霾从身上取下一块儿令牌抬手扔给了岳崖,“有此令牌,你可畅通无阻,若是有人敢拦,被朕知道了,杀无赦!”
颜几尘看着岳崖,心里懊悔,怎么就没把白黎的身边人防着呢!可是,自己今天故意刁难白黎,在府里府外都安排了高手护院儿,这个岳崖还能不留痕迹的进出,看来他的身边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白黎在怀里笑吟吟的看了一眼颜几尘,随后小声对君落霾说,“阿朗,,抱紧我一些,我看见国师大人,就害怕……”
“那朕要怎么发落国师大人阿黎才不会害怕?让他永远消失可以吗?”
“那怎么能行?”白黎瞅了一眼正要辩解的颜几尘,蹙着眉头在他之前开口了,“国师大人为您保守着秘密,而且您还需要国师大人为您做重要的事情!虽然我也不知道你那些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但不能因为我,让陛下损失一名良臣啊。”
颜几尘快要疯了,他平常能言善辩巧舌如簧,从来只有他挑拨离间唇舌间定人生死的时候,没想到如今被一个白黎拿捏得死死的。他好像是要杀人,又不完全是,就像在好玩儿一般!这种大起大落一生一死的感觉,颜几尘已经快被玩儿疯了!
千不该万不该这个时候来碰他!
“阿黎你太善良了,你和他也都是一个朝堂的人,他对你不恭不敬,你却如此为我考虑…”君落霾感动极了,好似当初护着他的凤华殿下如今只是换了个身份回来,继续爱护着他一般,“今日之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阿黎不能总是这般善良,该惩罚就要惩罚!”
“阿黎被国师大人轻薄无所谓,只是差点失身,所以阿黎害怕,害怕以后不能……”白黎说话时,用红袖遮面,娇羞无限,君落霾心里痒酥酥的,情不能自抑,白黎靠近君落霾耳边,“阿黎害怕脏了身子,日后恐不能再侍奉陛下了……”
君落霾抚摸着白黎的小脸儿,对颜几尘的怒气更甚,当即下令把颜几尘绑在十字架上,颜几尘还想反抗,君落霾用魔气将人打得半死不活,颜几尘一边求饶,一边向白黎磕头。
这时白黎由岳崖守候身侧,君落霾正在吩咐什么。
“公子,你说狗皇帝不会把他几鞭子就算完了吧?”岳崖一边给白黎递帕子擦脸,一边用两人才可听见的声音问。
白黎用手撑着下巴,也小声的回,“也有这种可能。打几下确实不能出一口恶气,你说,眼下如何?”白黎看见下人拿鞭子来了。
岳崖给白黎递了一块手绢,手绢捏着还湿黏黏的,白黎叹了口气,但还是用手绢儿捂住嘴巴咳嗽起来,岳崖这时大喊,“呀!公子您可别吓我,您怎么咳出血来了!”
君落霾闻言,立刻转身去看,果然咳出了一大口黑红色的血来,君落霾见状,气急败坏的甩了颜几尘几鞭子……
“你用的什么血,怎么这么腥?”白黎又小声问正在给自己拍后背的岳崖。
岳崖尴尬的笑笑,“我去请狗皇帝的时候碰见杀猪的,心想公子你用得到,就用手绢接了一点儿嘿嘿……”
。。。。。。
前面众位官员被皇帝下令不许离开,要他们一同观赏颜几尘是如何受罚的,这些人有的被吓得瑟瑟发抖,有的想溜走又溜不走急得抓耳搔腮,可这主仆二人居然在后面讨论起下次蒙骗皇帝是用猪血好还是狗血好。
主仆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儿,君落霾身边的大太监李生这时“扑通”一声跪在白黎面前,把君落霾奉命拿来的人参养元丸高高举过头顶,奉给白黎服下。
白黎点了点头,提高一些声音说,“多谢李公公了,自我来此处,也只有李公公对我尊重些了。”
君落霾是个上道儿的,停下了手里的鞭子,又叽叽咕咕的吩咐些什么。
没过一会儿,宫里净身房的师傅前来,身上的刀啊剪的在夜晚哐哐做响,颜几尘似乎想到了什么,哽咽着声音求饶起来,其他官员都伸长了脖子,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魏知洲突然站起来,对君落霾说,“皇上,国师大人曾经几次三番为难白大人,今日宴席也是国师大人威胁白大人前来,而且臣猜测,白大人受惊,就是因为国师大人带头向白大人泼酒,还让白大人当着大家的面跳脱衣抛花舞。其他各位有目共睹。”
岳崖神色严肃的看向白黎,白黎向他解释道,“当初魏知洲的父亲带兵攻打毓曌,妄图率先夺取九重血樱奉给老皇帝,可是颜几尘倒打一耙,向老皇帝挑拨说魏知洲父亲有谋反之心,魏知洲父亲不知,依旧奋勇杀……”
“敌”这个字白黎说不出来,但他依旧面不改色,甚至还向魏知洲真诚的颔首道谢,继续对岳崖说,“后来,想分一杯羹的各国都有了一朵九重血樱,皇帝也无可奈何。回皇城的时候,魏知洲父亲感染玫瑰疫,颜几尘和老皇帝不仅不治疗,还将他仍在路边等死,回皇城后老皇帝假惺惺唱白脸儿,要让魏知洲继承他父亲官职,成为大将军。当时颜几尘得令唱红脸儿,于是多次反对,说魏知洲父亲意图谋反,多次上奏折,还要抄了魏家,所以魏知洲当然恨颜几尘了。”
白黎刚向岳崖说完其中缘由,就听见颜几尘的一声惨叫。
这时君落霾回过头来指着颜几尘,“阿黎,以后对你不尊敬的人都这样好不好。”
白黎抬眼一看,颜几尘万子千孙的发源地已经像一坨烂肉落在地上,宫里的老阉割师傅正带人给颜几尘包扎伤口,
魏知洲冷笑,这也算是大仇得报,还能让颜几尘生不如死,真是大快人心。
白黎一头扑进君落霾怀里,“好多血,阿朗,我怕~阿朗,你这样对待国师大人,明日又该有大臣弹劾我的折子了。”
见证刑罚的诸位大臣表示:不敢不敢不敢,这下谁敢递弹劾您白大人的折子啊!
君落霾顺着白黎的后背,把手指插进他后脑勺的发丝里,轻轻揉捏着,他说着什么,白黎没听见,因为白黎冲岳崖递了个眼神儿,岳崖微微点头,悄悄离开。
不过一会儿,颜几尘养的狼狗冲了进来,一口刁起颜几尘万子千孙的发祥地吞进狗腹中。
君落霾打横抱起白黎,“这么血腥的地方确实恶心,我带阿黎回家。”
颜几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施以阉割之刑,已经是颜面扫地,其他人坐在座位上不住的擦着冷汗,都在庆幸白黎献舞时,自己没有掺和进去。
颜几尘痛的无以复加,散落的头发下,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白黎的方向,这时一个声音传入颜几尘的耳朵,“你想要魔心,魔心却要一个至阴至阳的身体才能融合,国师大人不敢自己动手自宫,我这是在帮你啊~”
半个月后,颜几尘重新上朝,因为没了下面那东西,只能弓着身子,形状如同宫里的太监。不过太监没有他割得干净,站的都比他直些。
白黎走至他面前,颜几尘本想站直起来,结果下身因为动作扯得伤口痛不欲生,只能又龇牙咧嘴的把身体弯下去。
白黎做出吃惊的样子,“呀,国师大人怎能向我如此恭敬的大礼呢!”
语毕,白黎向他行礼,有人在颜几尘身后发笑。
相国大人见状,只能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