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宁和岑伯容有个共同的秘密之后,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好像也越来越近。
岑伯容曾经也有过后悔,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他呢?可是后来他发现,慕宁真的有在好好的保守这个秘密,他一个人都没告诉,也从来不拿这件事情威胁他。
岑伯容的母后,为了岑伯容操心不已,为他寻得了世上能够通经活血,打通筋脉,重塑筋骨的药方,日日命令人把药熬成水,给岑伯容泡澡。
岑伯容清楚的知道,自己泡再多澡都是于事无补。他坐在澡盆里,想起了慕宁。
人人都说慕宁是因为掉进冰湖里才导致的病症,其实他之前的武学成绩非常好,连朝中鼻孔朝天的大将军都称赞过的。自己这副药方昂贵,可对自己这种病症无用,或许对他有效。心思一动,他就有了主意。
第二日学宫,等人都走完了,岑伯容高兴的拉着慕宁去自己寝殿的后殿。里面一个大大的澡桶,装着黑乎乎的难闻的药汁。
“你想练武吗?”
岑伯容的话,让他们二人第一次对视。慕宁当时就觉得,岑伯容一定是九天上的仙君,他一定是来帮自己的贵人吧!
岑伯容激动的看着慕宁,慕宁不可置信的看着岑伯容。
岑伯容挥退了下人,让慕宁代替自己进去泡澡,自己则坐在澡桶旁边给他讲书。
说来也奇怪,夫子嘴里的大道理从岑伯容嘴里讲出来居然也格外动听,一点儿也不催眠。
慕宁跑完后从桶里出来,平常冷冰冰的关节居然有了一丝丝暖意!慕宁惊奇的发现这个事情后,扑过去抱住了岑伯容,“伯容殿下,你真好。”
“我不好,我也有私心。我不光怕血,我也怕这些药。所以,我这里还有这么多调配好的药包都给你,你拿回去也熬成水泡澡吧!”
慕宁挠了挠头,“可是,我父亲发现了,会打我的。”
岑伯容想了想,“罢了,我们以后就天天这个时候从学宫里出来,反正无人发现,你泡上半个时辰我们再去上宫学,时间刚好。”
此后半年,岑伯容带着慕宁泡澡,在药的作用下,慕宁的不治之症竟然转好。
岑伯容带他去荒草地上教他射箭,发现他全身上下一点也不颤抖了!慕宁也高兴得无法言说,一把抱起岑伯容转起圈圈来。
岑伯容虽然吃惊,但是从来没被人这么抱过,嘴上一边说着让慕宁别闹了,可是眼睛已经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儿。
两人累了,慕宁脚下不稳,两人栽倒在软绵绵草地上。
慕宁和岑伯容的胸膛紧紧相贴,两人的脸从来没有如此近过,近到呼吸缠绵。两人的眼神在相视的那一刻又迅速弹开,慕宁大着胆子伸手去摸了摸岑伯容的脸。
“伯容殿下,我终于知道国主和国后为什么会选择您做储君了。国主国后才是明智的。”
“那,多谢慕宁公子慧眼识珠了。”岑伯容笑得有些苦涩,他推了推慕宁,想坐起来,这个姿势,实在太奇怪了。
可是慕宁抓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紧握。这半年以来,慕宁能够用这么名贵的药材泡澡调理身体,多亏了岑伯容。
还记得国后某日来访,此时正逢慕宁泡澡之时,他悠闲惬意的趴在澡桶边,还看着岑伯容坐在一边翻书,时不时给他讲一讲不易理解的难点。
国后打开后殿大门,看见岑伯容居然让一个尚书府的庶子泡澡,自己则坐在旁边,还为他添水讲书做着下人的事情!国后一边气他自降身份,一边气他恨铁不成钢!
岑伯容被国后令人抓出去打板子,临走之际,他给慕宁耳朵里塞了两个棉球,“慕宁,乖乖泡澡,你都坚持到这个份儿上了,不能放弃。”
慕宁的泪水止不住了,从没人这样真心对过他,他从澡桶里站起来,又被岑伯容按下去,岑伯容的脸色坚毅不可撼动,“听话,我被打习惯了,我不疼。”他把棉球塞进慕宁耳朵里,“不要听。”
岑伯容趴在红凳上,宫人的板子毫不留情,每一下都铆足了力气。慕宁瑟缩在澡桶里,把棉球取了下来,听着板子打在他的肉上的声音,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殿下…”
之后,岑伯容被带到了他父王面前,一直到傍晚才出来。
国主下令,让慕宁继续调理身体习武。
慕宁到了尚书府门口,他不敢进门。今日闯下了滔天大祸,还让储君为他挨了板子,真是无法无天!想来父亲会很生气吧!
慕宁在门口,果然,他嫡母带着府兵亲自到门口逮人。慕宁被他们左右架着到了祠堂,尚书手拿打马鞭会在祠堂里,等下人把慕宁绑好后,尚书站了起来。
他高高扬起鞭子,闭上眼睛一鞭子下去,听见有人一声闷哼。
慕宁惊呼,“殿下!”
岑伯容忍着剧痛赶到尚书府为慕宁求情,差点就来晚了一步,幸好为他把这一鞭子挡住了。
“幸好来得及时,不然本殿下一个多月的珍贵药材,就要白费了。”
尚书等一众文臣,是十分拥戴岑伯容这位储君的。
尚书一看自己抽了储君一鞭子,吓得瑟瑟发抖,丢了鞭子,跪在岑伯容面前,更别说尚书府的下人们了。
岑伯容一个箭步,把跪下的尚书扶起来,动作太大疼的他呲牙咧嘴,但还是保持笑容,“尚书大人不必在我面前行此大礼呢,快起来吧。”
尚书站了起来,诉说着慕宁多么多么调皮,这次闯下大祸,自己必定不能再纵容下去了。岑伯容对慕宁点点头,他身边的小太监立刻给慕宁披上一件衣服,盖住脱的光溜溜的屁股蛋子。
慕宁的脸羞得绯红。
之后,尚书与岑伯容去了书房。
“尚书大人,父亲要教训儿子理所当然,今日是我无理了。可我有一事相商。”岑伯容向尚书拜了拜。
前任国主崇武灭文,导致如今文武大臣分化严重,以往选的储君都粗野不堪,导致巫溪与其他各国关系都不甚好。如今的巫溪国主看到这番局势,于是选择了岑伯容做储君。
文臣一听消息,纷纷推崇臣服岑伯容,可此举又引起武官一党极大不满。朝堂局势剑拔弩张。
岑伯容以后登国主之位,不能光笼络文,也不能光安抚武。想要和平相处,为什么不能趁此机会,让众人看看他们的储君,不会偏心任何一边呢?
尚书听完岑伯容的话,也点了点头,给岑伯容奉上茶水,岑伯容接了过来,“尚书大人,我记得巫溪以前有一位令人闻风丧胆慕冰将军是吗?”
尚书笑了,“慕冰是我曾祖父了。殿下,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只时慕宁这孩子,是家中庶子,我平时里也没有用心管教,只怕难以扛起殿下如此重托。”
“我可以!父亲,殿下,相信我,我可以!”慕宁第一次在他父亲面前如此莽撞不顾礼节推门而入。
这样的好机会,岑伯容为他争取来的如此好的机会,让他大展宏图实现抱负和理想的机会,他无论如何也要抓住。
尚书看着慕宁,点了点头,对岑伯容说,“那我就把犬子交给殿下了。”
风吹草地,野花飘香。
自那天过后到如今,慕宁的武功进步飞快,他就像天选的练武之人,一下子突飞猛进,升上了了控灵乙期。
此时慕宁看着躺在草地上的殿下,回忆起过往他与他之间的点滴,两人十指紧握,“殿下,三天后我就要去军营。我要在你登位之前,做到大将军的位置上,保你江山如画,保你王位稳稳当当!让任何人都不敢对你有任何异议!殿下……”
岑伯容感觉到唇上的湿润,牙关被人撬开,软滑之物进入口腔。
岑伯容双手撑着他的肩膀,心跳不已,“慕宁你做什么!放肆!嗯………”
“殿下,今日我如果我不对您放肆一回的话,怕日后就没机会了!若是您日后恨我讨厌我的话,就让我死在沙场上吧!”慕宁说完,覆上了岑伯容的唇瓣。
夜晚,两个偷尝禁果的少年回到储君府。岑伯容依旧让人给他准备了一桶药水泡澡。
“伯容!”慕宁从澡桶里站起来,拉住他的手往桶里一带,岑伯容也进了浴桶之中,浑身湿透。
慕宁细细抚摸着他的轮廓,一只手在他周身游走,拉开他的衣襟。
“你什么时候对我有这种心思的?”岑伯容跨坐在他的腿上,问。
慕宁给了他一个虔诚而庄重的额头吻,“伯容,可能初见的时候,我就心动了吧!”
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后殿房内的气温越来越高了。殿旁的芙蓉花“嘭”的一声绽开,一只蝴蝶不怕浓重的黑夜,停在花蕊处细嗅,紧接着,深夜的露水滑进芙蓉花花蕊中。
后殿里的声音越来越大了,除了水声之外还有粗粗的喘气声和呻吟。听的人脸红心跳。
三日之后,巫溪国王城城门外。
慕宁一身劲装,一个包裹,一个匹壮马。
岑伯容扶着腰从马车里钻出来,还戴了一个有些长长白纱幕帘的幕笠。
慕宁掀开白纱,看着脖子上一团青一团紫一团红得岑伯容,眼神愈发坚毅,“我再到你面前时,一定是一身虎头的甲胄。”
岑伯容从下人手里拿过一把刀,刀身虽重但是趁手,刀名曰:貘琊。慕宁接过,单膝跪在他面前,“殿下,以后我会是你的刀刃!”
“望君一去平安,一定要护好自己得身子。因为能让你受伤的,只有我。”
慕宁笑了,昨夜这人泪水潺潺,还不忘记给自己身上抓了一条又一条的血痕。
“好。”
马蹄踏踏向远方,岑伯容看了许久,又扶着腰回到马车里。马车调转方向,往巫溪王宫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