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有个好的落脚点了,白黎扶着君落霾从马车里下来。
把人手安顿好了,君落霾就去修炼他的魔功。
白黎到君落霾给自己准备的房间里,看着里面的被褥陈列,不禁感叹一代帝王这点小事还是做得不错。
岳崖看看窗外,“公子,后日从这里启程去了天梁,山高水远,您和孤辰国主可就再也难见上一面了。”
“看来岳崖有想见的人?那你去吧,我要休息。”白黎手一挥,就去关窗户了,“这窗户可得关紧点,晚上可不要爬进来什么飞禽走兽的。”
岳崖听了,只能走了。
驿站后山山脚。
“阿黎真是这么说的!”赫连晏川听了岳崖的小报告,气得站起来。
燕北候和县主许墨怀看见赫连晏川吃瘪的样子憋笑憋得困难,一不小心笑出了声,燕北候转头看见皱着眉头的柳冬如,拍了拍他的肩膀,“柳大人,你怎么不笑?哦,对了,您从小就不爱笑。”
赫连晏川生气中,见谁都不爽,逮着柳冬如就说,“都怪你,我说不要你跟不要你跟,你偏要跟着我,害的我被老魔头抓!我被老魔头抓了就算了,你还去找阿黎说那些话做什么!这天下人都对不起毓曌,当初毓曌国破时,没有一个人对毓曌百姓有过一丝丝人情,到如今,他们都把毓曌百姓当做奴隶。阿黎所做,不及当初七国对毓曌所做分毫。要你义正言辞当什么大圣母!”
柳冬如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眉头锁得更紧,一脸哀伤。
燕北候突然觉得自己不该找柳冬如搭话的。
许墨怀立刻把赫连晏川按住坐下,他拍了拍手中扇子,“要我说呀,还是咱们国主,您太小气了。”
“怎么说?”赫连晏川问。
许墨怀一听他回话,就来劲跟他讲,“当时您和白大人在蓝花楹峡谷里,那场面多危机啊,要是白大人承认跟您关系匪浅,那老魔头不就更嚣张了嘛!白大人说那些话,不是为了伤害您,是为了救您啊!再说了,要是被皇帝的身边人听见了,那白大人在皇帝面前日子也不好过啊。”
赫连晏川一拍脑袋,“还真是!你这么机灵,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其中利害!”赫连晏川毫不犹豫的给了许墨怀一巴掌。
许墨怀捂着被拍的脑袋转到一边,真是说好话也别打。燕北候捂着嘴就知道偷笑。
威五缩在岳崖旁边,“今晚一过,再相见不就不知道是多少天多少月后的事了吗!岳崖大哥,你到时候,一定要来孤辰啊!”
“好,一定会的。”
赫连晏川把碍眼的两人赶到一边去,看着慢慢变黑的天暗自思索。
夜晚,驿站里的人急匆匆的,特别是一群妖道都进到君落霾的房间里。白黎就知道,照他真的急切的修炼下去,昏死是迟早的事情。
众人见皇帝大口吐血,只能把白黎进献的药丸塞到君落霾嘴巴里。
旁边渐渐的没有声响,白黎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
驿站的灯笼昏黄,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闪转腾挪,白黎的窗子悄无声息的被打开合拢。
“仙子哥哥,睡着了吗?”赫连晏川蹑手蹑脚的上床,手刚刚触及床帐,从里头飞出来一根白玉横笛,赫连晏川与手持横笛之人打了起来,虽然是在打斗,但两人步伐轻巧没发出一点声音。白黎突然用横笛拍在赫连晏川肩膀,赫连晏川吃痛便跪了下来。
“仙子哥哥好狠的心,前面才疼我,后面就翻脸不认人了。”赫连晏川握住白黎的横笛,把横笛往自己这边一拉,白黎也跟着摔进赫连晏川的怀里。
紧接着,白黎觉得自己不能动弹,“赫连晏川!对我用定身咒!”
“可是我不用你又要打我!人家就是想跟你亲近亲近,你非冷得蚊子都不敢近身,我只好这样喽~”赫连晏川非常委屈,在孤辰,谁跟自己夫郎亲近还要找打架的?
“你……”白黎的脸在黑夜里像是烧红的炭火,“堂堂国主,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赫连晏川也懒得跟他多废话,捧着他那张脸儿对准他那张小嘴儿就“吧唧”一口,赫连晏川的手满满取下白黎的横笛,放在了桌子上,弯腰轻轻松松一抗,就把人放在了一张柔软上。
赫连晏川乖顺的睡在白黎身边,然后觉得不够,又把人抱在自己怀里。
白黎鼻尖儿闻见一股血腥,终于是软了心轻声问,“伤口还没好?疼么?”
“不疼。”
“血腥味儿太重了,我都闻见了。”
“如果这是见你的代价,我也愿意。”
“。。。。。。”
“仙子哥哥。”
“嗯?又怎么?”
“没事儿,就是想叫你。”
“你抱也抱了就赶快回去吧。”白黎劝说。
赫连晏川轻压在他身上,“都没吃饱,怎么走?”
“我这里可没有吃食。”白黎把头偏到一边。
赫连晏川小口小口的亲吻他,白黎止不住的颤栗,“赫连晏川,你无耻,对我用定身咒,就是为了这?”
“仙子哥哥,我也不想,可是我笨,我觉得只有这样能完整的拥有你。”
房间内亲吻声更大。
衣裳纷飞,散乱在地。
“这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我们这样……嗯……一个天粱臣子,一个孤辰国主,倒像是偷情的……嗯~~~”白黎的定身咒解开了,也没有力气挣开他,全身软趴趴的。
赫连晏川稀罕他稀罕得不行,“我说了,你在我这里,永远都是毓曌的百里风华,什么天粱的臣子,你不该是屈居人下的!”
“那你呢,不是让我被压在你身下?”
“仙子哥哥自己说的要在上面,我可是完全遵从仙子哥哥的意愿。”
白黎还没弄明白赫连晏川说的什么胡话,只觉得自己被人轻轻一举,两人就换了位置。
虽然换了位置,可是白黎觉得更疼了,他昂起雪白的玉颈,冷汗涔涔。
房间里出现了哪里都不能出现且上不了台面的声音和不可描述的画面,下面插播一条新闻:明天吃什么?好的火锅!转切画面,是的没错,不是VIp不能看这段,都去背清心咒。
第二日清晨,天气晴朗。晨曦透过小轩窗,不见梳妆人。
原来这人昨晚被折腾得死去活来,此刻正趴在床上睡着。
且不说他一段美人背上斑斑点点,也不看他嘴角一点“做恶人”的血迹,更别说少年手腕上还系着一条暗紫色镶金边的汗巾子,就光他那懒洋洋跟没了骨头似的睡姿便知昨夜里是一场恶战。
“公子,可以进来吗?”岳崖在门口喊。
白黎只觉得恍如隔世,眼皮又涩又重,根本睁不开,一动弹吧,骨头都要散了架。
这赫连晏川!白黎一想到他,脸又红了。
岳崖在屋外又喊了两声,里面的人才有点反应。
白黎连忙令人打水泡了澡,换了一身柔软的白色直裾袍,外面罩着一件墨绿金线绣竹叶的大袖,脖子间围了一个围兜,嘴唇还涂了润唇的珍珠膏。
收拾得没有一丝痕迹过后,岳崖才送上早点进去。
“房间里一丝破绽为没有……”岳崖四处张望,在心里暗自想着,突然,他眼睛看见了某国主独特的汗巾子,“嘿嘿嘿………”
正在喝粥的白黎听见岳崖的傻笑,也是差点没绷住,他擦了擦嘴,顺着岳崖的眼睛看向那条汗巾,快速转过来脸。
“公子,你好像从来没有过这样一条汗巾,怎么突然出现这样………”岳崖明知故问。
“哦!”白黎故作淡定吃了口粥,“昨个儿夜里,有一只野狼翻窗户进来的,他身上就有这么一条。”
岳崖只顾着傻乐呵,“公子,要把野狼留下的东西收起来吗?”
白黎闻言,不知怎么突然伤感起来,他接过那条汗巾看了看,上面有人用血做了一首《长街词》
——十里长街长又长,遥望谦谦君子郎。
——人如春月敛轻狂,衣若斓霞胜骄阳。
——不才甚悦心所向,愿为君子神伤伤。
白黎又笑,“《长街词》?乃是小儿闲暇对令或深闺女子所做哀怨之词,他一个男儿,为我做《长街词》?呵呵呵~”白黎笑出声,心里又想道:“昨儿夜里不知羞耻到我房间里来拉拉扯扯,我吃了天大的亏还没找他算账,他倒是跟怨妇似的,还写什么长街词呢!”
“公子,我还是替您收起来吧!”岳崖见他这么久以来终于露出一点笑,还是想把东西留着。
白黎看见燃烧一整晚还没吹灭的蜡烛,把汗巾子放在火焰上,看着火蛇一点点舔舐直至完全把东西烧完。
“公子,小心手。”岳崖看见火都要烧到白黎手指了,白黎还捏着汗巾一角不松,连忙拍了一下他的手背。
白黎回神,“哦,出神了。外人送来的东西不要留着,以防被抓到把柄。”
“可是这是孤辰国主……”
“不许提他。”白黎头疼,赫连晏川太重情,君王的忌讳,若是他是个滥情的人也算了,可他对自己实在是……他看向岳崖,他好像知道昨晚上赫连晏川要来似的,“岳崖啊~我和孤辰国主身边的那位起居郎威五大人不去道个别吗?”
“谢公子恩准,属下去去就回!”
白黎见岳崖一点也不客气的就跑了心里头火气旺盛——这该死的赫连晏川,他自己是个没分寸的,居然还纵容属下连我身边人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