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晏川赶到竹楼,白黎恰巧泛舟去了。
岳崖看见赫连晏川,下意识转身,威五“哒哒哒”走到他身边,“这下可不是我让国主来的,是苏大人。”
岳崖闻言瞥了一眼所谓的苏大人,那不是昨天的赶路人吗!
“岳崖!你活着,你家公子肯定也在,他在哪里!”赫连晏川一把抓住岳崖的肩膀,岳崖觉得头晕目眩,人都快被赫连晏川摇散架。
“孤辰国主,你何必苦苦追来呢?”岳崖是知道赫连晏川的,自家公子都怕被他缠住,自己更怕。
赫连晏川见岳崖不好说话,就自己跑进竹楼里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
房间里找不到,赫连晏川又盯住了岳崖,岳崖硬着头皮,指了指接天的莲叶和从绿叶中亭亭独立的莲花。
这一望无际的,去哪里找?
赫连晏川也不管其他,飞身立在莲叶上,踩着片片莲叶寻找。
这几天天气炎热,白黎找来一艘小船,船儿两头尖尖的,中间很是宽敞,可以躺下一两个人都不成问题。白黎躺在小船上,身子底下垫着竹席。
白黎使用法术让小船行驶在莲叶之下,莲花湾里面的江鲤也不怕人,时不时的跳起来,吃一口莲花,也可能是想看看泛舟人。
白黎稍微热些就受不了,莲叶底下凉快极了,晃晃悠悠的好睡觉,喝上一坛醉春枝,就着新鲜脆嫩的莲蓬,这样便十分有乐趣。
岳崖照常站在小院子里,汇报孤辰和毓曌的情况,白黎静静听着。
等身子养得差不多了,再出手不迟。
白黎悠闲自得,赫连晏川却顶着毒辣的日头,热得筋疲力尽,急得满头大汗。
柳冬如也焦急的在岸边等着,苏廷絮给柳冬如撑起一把遮阳的油纸伞,燕北候和许墨怀站在小竹楼的廊檐下,威五跟岳崖在一旁挤眉弄眼。
这时白黎从小船里站起来,伸了伸懒腰,突然他察觉到有人踩着微风而来,可是气势凝重,白黎的白玉横笛从袖子里伸出,白黎一把握住,转身就和来人打起来了。
这人也不说话,也不出杀招,半张面具下的一双眼睛里盛满着某种翻涌的情绪,看得白黎心尖尖一颤。
白黎好像已经猜出这人是谁了,也不跟他打了,收了横笛就转身,赫连晏川扔了面具,把白黎腰身抱住,两人就摔到了小船上。
正在觅食的水鸟被惊动得四散而逃,船边围绕的锦鲤们忙不迭的游走,莲叶倾斜,莲叶中的小水珠一滴滴的落在赫连晏川脸上。
“凤华………”赫连晏川抱着他,嘴唇嗫嚅着半天,最终吐出这沉甸甸的名字来,“百里凤华……你……你真是……我把命都给你,你要去哪里就把我带到哪里……以后都不许这样了……你怎么忍心,这么久不来见我的。”赫连晏川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
“凤华,你的三魂六魄怎么这么轻!”赫连晏川二话不说,就伸出手掌给他渡精元。魂魄一轻,就容易招不好的东西,估计这么久,凤华都很痛苦。
白黎浑身颤抖着,把手先抽出来,“晏川,你先放开我……”
“不放。凤华,让我抱着你睡一觉好不好?我真怕自己在做梦,梦醒了,你又不在了。”
白黎心头一软,连鼻头都是酸的。
两人躺在小船上,船儿晃悠悠,心也晃悠悠。恢复平静的水面上,鸳鸯成双,锦鲤成对。小船在莲叶下穿行,阳光从莲叶的缝隙里探索二人的秘密。
赫连晏川本来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的,这下他坐了起来,迫不及待的欣赏起白黎来,“瘦了,凤华你瘦了。”
“快起来吧,这么压着我,怪热的。”白黎已经被他找到了,也认命了。
“我也热,可是我不想离开你。你真是心狠……”赫连晏川仿佛一条见人就咬的狼狗,一口啃在白黎嘴唇上,这般不轻不重的啃咬慢慢移到白黎脖颈上,赫连晏川的眼神变得阴暗,“我该把你关起来,或者用一条黄金打成的锁链,栓住你的脚踝,让你哪里也不能去,就乖乖的,眼睛里只有我!”
“可我又不想这么自私,你身上背负着的东西太多。所以,你不要再这样刺激我了,我会发疯!”
白黎被赫连晏川凶狠的咬了一口,脖子上的软肉被赫连晏川含在嘴里,使得他的脸一阵冷一阵热,声音都颤抖得不行,“别这样,放了我吧~嗯………还是白天,堂堂孤辰国主,想要白日宣淫吗?”
“白日宣淫?凤华既然发话了,我定是要满足你的!”
“赫连晏川,你无耻。”白黎推开他,身上总算凉快些,赫连晏川还想过来,白黎的一只脚蹬住了赫连晏川的胸膛,可是这一举动,让白黎的裙下风光一览无遗,赫连晏川的眼神更加幽深,好像在心里盘算如何要把人拆吃入腹的饿狼。
赫连晏川一只手抓住白黎的脚腕儿,赫连晏川跪起来,一路向上亲吻白黎。
从脚背开始…到小腿…到膝盖…到大腿…赫连晏川跪行着离白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白黎挣不开,又经受不住这样的撩拨,声音带着哭腔,“晏川~别……别往上了……住……”白黎不知道该让他住口还是住手了。
莲花湾的某处,衣物从下往上被抛得到处都是,可怜的鱼儿,被某人身边的金子咋晕死过去,翻了白。莲叶好像天然的托盘,接住了两人散乱的衣物,有的莲花花杆承受不住衣物的重量,纷纷折断。
站在小院儿里的柳冬如老脸登时一红,苏廷絮连忙把他扶进竹楼里,许墨怀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燕北候帮他捂住眼睛一把将他带进竹楼里,威五看了看岳崖,岳崖也看了看威五,两人都假装没看见的转到后院儿里去了。
小船儿在水中激荡,哗啦哗啦的水声和船上的闷哼粗喘交织一片,听得人脸红心跳。挨着小船的花杆不住的摇晃,和不住颤栗的白黎一般。
两人近身肉搏,白黎虽然没有天生神力,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怕赫连晏川对这事过多沉迷,折腾的还是自己,偏不想让他就这么顺利得到荤腥。赫连晏川就喜欢他这股子劲儿,也颇有耐心,任白黎捶,任白黎抓,任白黎打,顿时两人难舍难分、不可开交。
白黎看见他身上被自己抓狠的地方渗出血珠出来,又心疼他,没好气的咬在他肩膀上,赫连晏川语气温柔,低沉沙哑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仙子哥哥尽管咬,给我多留点儿甜头,我看了,心里都美滋滋的。”
这人,真真是“无耻”得没边了。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白黎被折腾得两眼昏花,睁眼终于不是赫连晏川那张脸了,突然惊觉已经是夜晚,满天的繁星眨眼,莲花花瓣一片一片落下,似乎也想帮白黎把身上红痕遮一遮。
赫连晏川把他轻柔的搂过来,跟他面对面,“凤华,我帮你洗干净。”
“我自己去洗。”白黎坐起来,拉过船头搭着的一件衣物,把自己包裹起来,赫连晏川频频想要给他帮忙,白黎狠狠拍开他的手,赫连晏川嘟着嘴,“吃干抹净就想走,真把我当耕地的牛了。”
“你!”白黎站起来,双腿直打颤,腰背酸痛,赫连晏川给他抱起来,顷刻间两人回到了竹楼二层的房间里。
没想到房间里已经备好了热水,赫连晏川把白黎放进浴桶中,白黎又开始撵人了,“你出去,我可以自己洗。”
赫连晏川抬腿就进了桶中,大大咧咧的和白黎相对而坐,白黎不自然的自顾自洗起来,赫连晏川稀罕得把人一把捞过来,“凤华,我给你洗。”
“你别弄我了~屋子里这么多人,叫人瞧见,影响你一世清誉……”
“胡说八道!什么影响我一世清誉,你要是愿意,我马上去毓曌提亲,让你做我孤辰的……”
“你胡说!你我皆为男子,怎可违反阴阳调和之道,你有为赫连国氏一族开枝散叶的重任,你才是胡说八道。”白黎严肃,“若是你为我做出有悖纲纪伦常的事情,莫说以后跟我相见,我便是天涯海角,也不会让你找到。”
“凤华,我在你心里究竟占了几分!孤辰民风开放,我就要求娶你,谁人敢拦我?况且我还有燕北候,他也是赫连国氏,大不了我传位给他!就算他不行,我赫连一族还有那么多亲信,我不信找不出一个接手国主之位的!”赫连晏川焦急万分,他紧巴巴的盯着白黎。
“凤华,你说,我在你心里,是什么位置?”
白黎咬着嘴唇,赫连晏川的手激动的抚上白黎的脸庞……
“公子,您和孤辰国主要不要吃点东西再聊?”岳崖在门外说。
白黎站起来,向浴桶外走,腰背腿酸痛难耐,颤颤巍巍穿好衣服,又走不动了。
“你去吃东西。”
“凤华不去吗?”
赫连晏川看见白黎给自己递衣服过来,欣喜万分,连忙沾在他边上,白黎摇摇头,“我不饿。”
刚说完,白黎的肚子就开始叫唤,赫连晏川笑得开怀,“凤华,我抱你去吃。”
楼下。
白黎看见一桌子人,桌上一桌子菜肴。他们两个一来,坐着的人们都站起来。
“孤辰国主请坐。”白黎还想跟他装什么君子之礼,谁知这些人早就把他二人的盛况见识到了,毕竟那飞起的衣物汗巾大家都有目共睹。现在白黎这般说,众人纷纷憋着笑。
赫连晏川也十分乐意陪他做戏,“白黎公子也坐。”
白黎的屁股刚挨到凳子,人就一下子站起来,某处疼的他咬着唇,泪眼汪汪的,眸子微红,湿透的鬓发流露出万种风情。赫连晏川腾地站起来,“都怪我!都怪我!我马上叫宫里的御医来!”
白黎闻言,双手立刻把羞红的脸捂住,仿佛还是曾经怕羞的小王子。
众人哈哈大笑,气氛立刻活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