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晏川还傻傻的在润泽苑外徘徊,威五找了他一大圈儿,终于在这里找见了人。
“国主,你快去看看白大人吧,他跟其他几位大人喝了酒,现在估计要倒了。”
赫连晏川闻言,马上去找。
他首先去了栀锦花榭,从栀锦花榭一路找,就在找不到人的时候,在一条岔路上看见了白黎穿的外大袖,再往前走,又捡到他的鞋袜。
他焦急的循着方向找,终于在小池塘边,看见白黎。他把一双嫩生生的脚丫放进深秋冰冷的水里泡着,上半身只有一件松松垮垮的长衫挂在肩膀处,白的胸膛在黑夜里无声的诱惑着,下面的裙摆撩到了大腿根儿。
赫连晏川焦急万分,跑过去就把白黎抱在了怀里。他躺在他的怀里,舒服的蹭了蹭,拿起赫连晏川脖颈边顺着的一缕头发,把玩……把玩……
到了一处长廊时,白黎觉得身体燥热不堪,推开了赫连晏川,光着脚丫站在地上,赫连晏川怕自己力气大弄疼了他,没成想刚放开,他就跑了。
跑了也罢了,他停在一处柱子前,不由分说的抱住了。
赫连晏川快被笑死,“阿黎,我不好抱吗?非要抱柱子?”
白黎扔给他一个朦朦胧胧的眼神,眼尾拖着一抹红,好像会勾引人的狐狸,眼睛里仿佛生出许多情丝来,对赫连晏川说:来呀~花儿都开了,不来采么~
赫连晏川意识到不对劲儿,过去探他的体温,皮肉温烫的,不是很烧。
白黎却觉得自己快热炸了,伸手就把自己唯一一件长衫解开系带,整个胸膛都贴在柱子上,白黎发出一声舒服的踹息,这让赫连晏川的整个灵魂都在激荡。
白黎光滑的背部和背沟看得人血脉喷张,赫连晏川去碰他,他下意识的把手放在胸前,好像受惊的兔子。
“阿黎,你怎么了?”赫连晏川用自己得外袍把他裹住,继续把他抱起来,往润泽苑去。
等到了房间,白黎滚在冰凉的床上,也不许赫连晏川坐自己的床,嘴里咕咕哝哝要岳崖给他准备冷水,越冷的越好。
赫连晏川兴许懂了。
岳崖此刻被威五缠着坐在润泽苑外面,威五说自己冷,又要岳崖陪自己去自己得小苑取衣服。
“阿黎,你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赫连晏川把他的脑袋掰正,迫使他跟自己对视,白黎的眼睛里盛满无辜,欲念,朦胧的泪珠,“阿黎,我在这儿,你想要什么,我都给。”
白黎拍开他的手,又睁着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瞥向一边,赫连晏川也不敢随便行动,依旧耐心引导他,“你们喝得什么酒?”
白黎不回答,只是直勾勾的把他看着。
“祖宗,喝了什么?告诉我?”赫连晏川已经达到了容忍他这副模样的巅峰,他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得,一着急,连“祖宗”都喊出来了。
白黎只是望着他,身子难受的蠕动,慢慢的连呼吸都急促起来,他的脑子半清醒半糊涂,不知怎么就攀上赫连晏川的脖子,“青丝酿,情丝酿。”
赫连晏川听后,已经开始为自己宽衣解带,“我的小祖宗,你是怎么得到那个东西喝的?嗯?”赫连晏川咚咚如同擂鼓的胸膛贴上白黎的,白黎推开他,声音跟猫儿似的,“我没准备好~”
“呵呵呵……”赫连晏川跟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的,“那么多次,你现在跟我说没准备好?”
白黎又没动静儿了,赫连晏川亲了他一口,“祖宗,说句话。”
“你这是趁人之危~”烛火噗嗤噗嗤,白黎的声音早软了,人也是。
“那你别拉着我,我马上就走。”赫连晏川打趣他,白黎又不做声了,赫连晏川又继续引诱他,“小祖宗,叫我一声夫君,我把命都给你……”
“谁是你小祖宗,我比你年岁大了不少…!那你是不是要叫我老祖宗?……”
“不叫就不叫,我知道你嘴硬,你心里其实是想着我的,我真走了,这长夜漫漫,你要怎么过?”
“你!你流氓!”
“随你说什么我都认了!”
床帐无风自动,细碎的娇软的呻吟和粗重舒畅的踹息声、亲吻声在后半夜停了下来,没过一会儿又从房内响起来。
“停下……”
“祖宗,叫我。”
“夫~君~”
谁知这一声喊了过后,那人变本加厉,索取得更多。
第二日,润泽苑的大门迟迟未开,岳崖不知道从哪里回来,轻手轻脚把门开开,捂着脖子。
在院子里晒被子的侍女看见岳崖回来,捂着嘴笑道,“岳崖大哥,你捂着脖子是怎么回事?”
岳崖嘿嘿一笑,“没事儿,没事儿……被猫抓了~”
侍女门笑了笑,岳崖又指了指紧闭的寝殿大门,“我家公子还没醒呢?我去给他打点热水送去!”
侍女连忙把他拉住,“岳崖大哥你可千万别进去!”侍女见周围无人,在岳崖耳边耳语几句,岳崖的眼珠子都快瞪掉出来。
原来今天早上,赫连晏川让人进去收拾房间,侍女进去后,白黎被赫连晏川用小毯子裹着抱在怀里坐在一边的小榻上,床上的被子不知道遭受了什么样非人的折磨,皱巴巴的一团。
昨夜里的声音那是喊了一宿。
今日的早膳都是侍女送到床边的,恍恍惚惚还听见赫连晏川说什么“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怀中的白黎大人声音都是沙哑的,说什么都听不清楚了。
没过一会儿,王宫御医又过来了,赫连晏川生龙活虎的站在一旁,御医看完后都是老脸一红,嘱咐多吃清淡,多补补,多擦药。
岳崖嘴巴都快被惊掉了,缓了好久,突然想到了他的真真(威五本名林真)——要不,也拿些药去给真真擦一擦吧?!
到上朝的日子,赫连晏川满面红光,可惜从那夜喝酒过后,柳丞相柳冬如,大将军许墨怀,自己身边的起居郎威五都告病不起,反倒是什么苏廷絮和燕北候一天天的神清气爽,岳崖也是,一天连人影都不见,光跑威五那里。
赫连晏川懒得去想,处理了几件大事过后正要退朝,这时边关来报,说是艮阳派使臣过来,想和孤辰走动走动。
孤辰如今,确实是九国中最强的了,从祁凝,巫溪,天梁几场大战中,孤辰所表现出的对局势的看透和胆量,非其他小国能比,所以现在大家有唯孤辰为首的意思。
赫连晏川眉毛皱起眉头,“还有多久能到?”
“对方还只是先派人送信询问,还未启程!”
赫连晏川不想其他国家来,恰巧白黎也觉得艮阳此次来者不善,可是尚书屡次前来,觉得可以一见,现在各国都看着孤辰,孤辰这样傲慢无礼,会遭人诟病。
赫连晏川听后,看向坐在自己后边的白黎,尚书见状对白黎更恨。
白黎始终低垂着头,为赫连晏川研磨。
“阿黎,你刚刚怎么不说话?”赫连晏川分尚书走了,爬过去问。
白黎推开他,推不动,只好挪了挪身子,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腿上能舒服点儿,“我说话只会让尚书大人伤心。艮阳来访,估计也不会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国主你就回个信,见见吧。”
“我看尚书那个老糊涂就是跟你过不去!……”
“不许这样说。尚书大人在孤辰朝堂上出过多少代的文人重臣,您不能这样说话寒了臣子的心。”白黎打断他的胡言乱语。
赫连晏川蹭的坐起来,“可是,我说过,你只要在我这里一天,我就不许你受任何委屈。”
赫连晏川把白黎的手抱在掌心中,白黎慌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去看他。
那天夜里,那次可怕的梦魇,差点就要伤到他……自己没多少时间了……
白黎自己尝过生离死别,他明白那种痛苦。
他不怕死,可他怕活着的人难受。
白黎把手抽出来,默默的转到一边。
赫连晏川的眸子跟着他转过去回避的动作而渐渐黯淡。
“阿黎,我们明天出宫去,去摘柿子吧!孤辰的柿子很甜,红彤彤的挂在树上,很漂亮。虽然跟斓霞客不能比,但是也像天边云霞一般。”赫连晏川说,白黎半天没有回话,赫连晏川垂头丧气的,“我知道,你不想跟我出去……”
“没有!”白黎看见他难过的样子,又不忍心,想抽身,哪里那么容易?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选择他,或许选择一个纯粹的交易者,会比这样一个人好离开得多。
“我刚刚……刚刚我想到一些事情,走神了,并不是不理你。”白黎给他理好衣襟。
他的眼睛蓦地有亮起来,灿烂的笑容又浮现在他脸上,赫连晏川站起来,把白黎拦腰抱住,转起了圈儿,白黎笑得上不来气,“放我下来,头晕得很!”
赫连晏川把白黎放在书桌上,打翻了墨,白黎欲要收拾,赫连晏川却把他拥住,抵死缠绵。
“阿黎,有时候我真看不懂你。明明你什么都愿意跟我做,我却总觉得快要失去你了。原先我以为是我不够好,没有走到你的心里,后来我又觉得,你就是个冷清的人,我想跟你一直走下去,应该包容你。每次到这个时候,你偏偏热情似火,恨不能将我也燃烧殆尽……阿黎,灭火~~”
赫连晏川的声音低沉喑哑,白黎心尖儿发颤,咬上他肩膀的时候,一颗泪珠也随着落下。
“晏川,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