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蚡看着俩人,一时间有些懵逼。
“老弟,让你受惊了。”上丙说着话,拍拍田蚡的肩旁。
田蚡随口就道:“还好,还好。”接着道:“怎么回事?俩位都督怎么与房杨笑处在了一起?”
东怀玉一声叹息:“这说起来,话就有些长,老弟想听?”
田蚡眼下处在前线不能回京,就是作为国学院第一前线战报员记载一切发生的事件,这些事件有司徒审核,最后交给国主过目,这是他的工作而且越详细越好,因而接口就道:“自然要听。”
上丙道:“此地不安全,走,往后走。”
田蚡探头一看,好家伙,似乎马上又要大战,一个激灵道:“对对对。”
之后三人进入到了居庸关堡垒之内,随即外面就开始了大战,那是厮杀震天,凄惨的哀嚎听得田蚡出了一身一身的虚汗。
“事情要从太子身亡说起。”
“啊!东大哥,这根太子身亡有何关联?”
“有,因为太子身亡,不是被幻彩儿一脚踢死了吗?”
田蚡一个怔然,之后恍然醒悟一拍大腿道:“对呀!幻无名幻彩儿,这是姐弟俩。”
上丙道:“这姐姐弟弟自达金国被颠覆便流落在外,至此分离,再也没有来往,却是那一次进入国都,不期相遇,一番闲聊才得知这个弟弟竟然在宫内做事。”
田蚡眼睛一眯,揉着下巴喃喃自语道:“我就说这娘娘腔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在宫内做差事......”之后再次目光一亮,却道:“我想起来,这幻无名是东方宾妃的执灯夜郎。”
上丙东怀玉俩人忽视一眼,也是有些惊讶,很明显这也是第一次知晓幻无名原来是给东方宾妃挑夜灯的执灯夜郎。
“姐弟相遇自然欢喜,随后便逛街市,这一逛,就逛出麻烦来了。”
啊!田蚡一愣。
“这三太子本就喜欢美女,加上多喝了几杯,恰巧便看到了幻彩儿。”
说到这儿再看田蚡,一脸亦然明白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就是幻彩儿反抗,结果一脚踹到了卵蛋上,要了三太子的命。
不过,事情并非如田蚡知晓的那样。
“幻无名正在给姐姐挑首饰,听得外面乱哄哄,急忙出来一看,却是姐姐被人调戏,当下红了眼睛,照着三太子的下体就是一脚,之后看清这人是谁吓得不知所措,这幻彩儿一看弟弟这神情,马上明白闯下了大祸,你想呀能在宫内做事,焉能没有几个相熟的官场朋友,你说是吧,所以幻彩儿当机立断,马上潜逃,继而让人把这桩命案引到自个身上,事情也就如这幻彩儿所预料到的一样,开始四下追缉她。”
这版本听得田蚡一愣一愣。
他是谁呀,乃是五星宫,没有实权闲的蛋疼,每日之间那就是逛市游玩,别说大事件,就是哪条街发生了门户争吵,都能探听的明明白白。
你俩个混账,这是在编故事吗?田蚡心下咒骂一声。
上丙以及东怀玉,也在细心留意田蚡表情,一看田蚡亦然不相信了。
当机立断话头一转:“我说的这些,也是幻彩儿这丫头道来,真假也不能辨别,不过他弟弟幻无名却是因为杀死了三太子寝食难安,夜不能眠,而东方仁那时候被关在了大牢,也是心有不甘,他凭借一日之力,把三国联军赶出了天星国,这么大的功劳没有加赏反而剥夺了一方区域长官的头衔,你说说他能甘心吗?”
田蚡点点头,赞同了这个说法。
“也就在这时候,国主要体制改革,要取消我们这世袭头衔,哎!我内心岂会愿意,这时候狐鼎新便秘密召集我们三方都督星宫,如何让国主取消这个想法,之后随着压力增加国主只能暂且打消了这个念头,这对我们来说自然值得庆祝,可是未曾料到狐鼎新竟然开始谋划推翻眼下的政权,这就是不忠不义之举,我们岂会与他同流合污!再说,国主岂会没有防备,在我们看来,这就是自寻死路!”
“国主雄才大略眼光盛远,谋虑更是深藏不露,他狐鼎新也不洒尿照一照自个什么玩意儿,哼!”田蚡一声鄙视狐鼎新。
上丙再接话道:“我与东兄令兄绝不可能背叛国主,就看他狐鼎新怎么个折腾法,可是根本没料到,狐鼎新这老家伙不动声色,便拿下了青州,我们大吃一惊,急忙发信件与国学院,但是竟然没有回复,我们顿感坏事了,莫非国学院藏着狐鼎新的内应,把信件截留?”
东怀玉又接着道:“与此同时,我们派人前往国都,但是通往国都关卡亦然封锁,无奈之下,我们三人一合计,表面全反,麻痹狐鼎新,之后三方兵力汇聚,却是想一举把狐鼎新困死在青州,哪里料到,我们一来,竟然看到了有宗门人员帮衬狐鼎新,我们这才恍然醒悟,狐鼎新为何敢公然反叛,原来背后有宗门人员暗中支持与他,我们三人安危瞬间受到胁迫,我们身后可是带着三十万大军,我们不能意气用事一死了之,若不然一旦身死,背后这三十万大军,就会成为狐鼎新的兵力为其所用,同时又在积极想办法如何联络东方仁,眼下你也看到了,这东方仁也是图谋不轨,我们就奇怪,明明给其信息,却是没有回复。”
上丙扁扁嘴舔舔嘴唇,似是听得过瘾,又似是也想说上几句,却是插不上话,此刻终于忍不住道:“行了吧,若非人家房杨笑房都督,在青州遇到武思源又发现了幻无名,这才知晓原来狐鼎新与这幻无名,竟然心狠手辣,想把咱们几十万大军,与国主调拨而来的大军相互厮杀,只等把咱们双方的兵力损耗殆尽,之后俩人坐收渔网之力,你我的脑袋早就不在了,还由得你在这儿侃侃而谈?”
东怀玉瞬间一个尴尬。
田蚡此刻又再次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却是后知后觉再次脸色一变,却道:“你说有宗门人员莫非是长生宗?他们人呐?”
看着田蚡提起宗门人员,吓得脸都白了,俩人赶紧道:“莫怕,已被房杨笑全部宰了。”
啊!田蚡倒吸一口冷气,全部宰了?
“都是些什么人呀?”
上丙道:“能出世间的人物,身份自然不小......”
田蚡当下道:“不行,我要赶紧把此间发生的事件一五一十写个清楚。”也在这时堡垒之外的厮杀声响越来越小,到最后只有零星惨叫。
结束了?田蚡当下趴在窗沿向外了望,不过身高有限只能看天。
上丙大步迈出,拉开大门,随即就飘进来浓郁的血腥味。
田蚡从背后探出头来,就是一个颤抖,居庸关涌进来的数千兵员皆是死绝,之后爬上关卡城头,更是一个脚软,之前还有总计二十万大军,眼下望去还是黑压压的一片,但是却只剩之前的四分之一,也就是说就在刚刚短暂之间,十五大军就已经没有了。
上丙以及东怀玉看到眼前一幕,也是心下一个颤抖,就如房杨笑之前所说的那样,幻无名以及东方仁潜藏在双方的大军之中的人员,不是普通人,皆是以一敌十的高手,想要减少伤亡唯一办法,就是找出他们,先下手为强。
“按照之前的协商,本是要把这些人围困在国都,却是早早揭开了东方仁的阴谋,我还在奇怪,眼下明白了,这些人的能力超出了房杨笑之前的估算,一旦进入国都,怕是很难歼灭,毕竟国都建筑密集,容易躲避隐藏,一旦不能全歼带来的危害更大。”
东怀玉点点头,之后转向田蚡,道:“田老弟,你能看出哪些是咱们的人,哪些是混在大军之中的敌人?”
田蚡满头大汗,早就被血腥以及密密麻麻的尸体,弄得心慌意乱,却是摇头道:“看不出来。”
“我的人,腰间本来绷着褐色扎带,东兄的人腰间本来扎着是棕色,最后全部换成了白色扎带,不过当那些人暴露,我又暗示换成了黑色,田老弟既然要详细记载战役情况,这些事不能不知呀!”
田蚡一抹额头汗水,急忙道:“是是是。”之后“咦”声道:“房杨笑东方仁眼下哪里去了?再有狐鼎新莫非逃了?”
上丙却是近身田蚡身前,又拍拍肩膀却道:“老弟我有个秘密,你想不想知晓?”说着话,却是掏出来很厚的一沓子金币卷子,塞进田蚡衬衣怀内。
国都之下国主脚下,赚的金币可都是货真价实的血汗钱,想徇私舞弊贪赃枉法那也要实权,可他田蚡可真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官,若非祖上积蓄丰厚,与同僚相比称之为乞丐也不为过。
这一沓子可是一万金币一张的卷子,拇指厚的一大沓子绝对不低于一百张呀,这就是上百万呀!
“上丙大哥,这是作甚?”
上丙道:“这是我与东兄的一点心意,说白了就是想田蚡兄,把狐鼎新这恶贼写的恶贯满盈,让天下人都为之唾弃。”
啊!
他田蚡不是笨蛋,但,真跟不上上丙这节奏。
本以为这金币卷子是让他呈给国学院的事件记载,乃是为他俩多多美言,毕竟此番这是叛军作乱,若是有人纯心治他俩人的罪过,那是很容易促成此事件的发生,而且让他们失去一方都督之职也是合乎国主的心意。
莫不是狐鼎新这老家伙,睡了你的女人,有夺妻之恨?田蚡心下歪歪,一双眼睛却是露出疑惑不解之色。
“这狐鼎新之前在青州,杀了房杨笑的母亲姬兰。”
“啊!”田蚡一愣。
“老弟定然想不通,这是什么秘密,我俩对此为何这么上心?”
田蚡此刻正是这么想的,就算狐鼎新与房杨笑仇深似海,你们俩位可也与狐鼎新同僚了几十年,说关系感情,房杨笑又如何比得了?
东怀玉却道:“老弟这么聪明,难道想不通狐鼎新有宗门人员撑腰?一旦被宗门人员知晓擒拿狐鼎新也有我俩人合谋,他房杨笑不怕,我俩可是害怕呀!”
田蚡吸了一口气,却是反应过来,道:“我明白了,俩位的意思是,房杨笑擒拿狐鼎新要报私仇,必须把此事隐瞒下来,而写成国贼以国主名义让狐鼎新伏诛。”
上丙竖起大拇指,之后道:“此事的锅太重,只有国主背得起,令他们长生宗也没有胆量杀入国都,你说是不是?”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再说,推到国主身上,也是顺理成章,田蚡当下应承下来。
东怀玉再道:“再有就是,东方仁与房杨笑去了哪里,老弟,想知晓么?”
田蚡头一歪,模样一副原来你俩知晓,口上再道:“莫不是,这其中也有秘密?”
看着俩人同时点头,田蚡心里十万头战马奔腾。
上丙低声道:“房杨笑把人家东方仁的二姑娘睡了。”
啊!
什么?
如此一来,房杨笑岂会捉拿东方仁!?要知晓,房杨笑重情重义,可是在成州传的很开,把人家二姑娘睡了,擒拿人家老子,这事他房杨笑根本做不出来呀!
再者,东方仁可是心怀叵测想要颠覆政权,此罪大到可以诛他满门,与此事牵扯,这可是欺主之罪,一旦被人知晓,有关人等皆会遭殃!
上丙看着田蚡脸色变化,再道:“老弟聪明的很,想必已经猜出来,东方仁去哪里了吧?”
“不可,此事必须让国主知晓!”田蚡一副水火不侵的架势。
既然如此......
上丙东怀玉互相一视。
之后东怀玉再道:“其实,这里面还有小插曲,我来给你说道说道。”
“哼,此事绝不能隐瞒,就算说破了嘴皮子,我也不会欺骗我主。”
“是这么回事,这幻无名并非太监,模样又长得一副惊世容颜,称之为男女通杀对其倾倒也不为过,而又朝昔相伴与东方宾妃,因而日久生长便有了奸情,这是给国主戴了一顶绿帽子,此事若被人揭发,咱们天星国的脸面,可就在世间各国丢大了,你想想看,
国主能忍下这口气?一定会把东方家满门抄斩,而房杨笑又把人家二姑娘睡了,这也算内家人,定然逃脱不了牵连,你说是不是?”
这既然是秘密,就烂到肚子里好不好?
这可是给国主戴绿帽,知晓秘密的人,让国主知晓,一定会被国主秘密处死。
这他娘的他田蚡敢说吗?
田蚡此刻两眼瞪得比鸡蛋还要大,一张嘴也是开的合不拢,而心里早已经泪流满面,把上丙以及东怀玉十辈祖宗都问候了遍。
“我明白了,你俩这是与房杨笑串通好了,是不是?”
上丙以及东怀玉,一副都这么明显了这还用问的表情,使得田蚡再次吸了一口气,哀嚎道:“我就不该去成州,认识这个房杨笑呀!”
此时此刻田蚡也反应过来,正是因为与这房杨笑相识,而他这身份与他房杨笑的谋划,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所以必须拉拢。
而幻无名与东方宾妃的奸情他田蚡一旦得知,这生死几乎就与他们绑在一起了。
上丙道:“还有一件事。”
田蚡当下一口水喷了过去,怒道:“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