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您说的明路是什么?”
俞今今停下脚步,好笑的看着他。
其实早在两天前就有商会的人来问过店里,要不要将货委托给南北商会。
当时她不在,玉竹也没擅自做主,毕竟老板是她的小姐,只让人留了地址,等她来了再作定夺。
“不如你让我入伙你的作坊,咱们两兄弟一起干,南北商会的收入你我四六分,怎么样?”
王老板腮上的横肉随着他的动作颤抖。
“多谢王老板关心,不瞒你说,我自有我的途径,还是不麻烦王老板操心了。”
俞今今笑呵呵将人推回,独自进了铺子。
玉竹和小厮在里面招呼客人,看见她来了都点头示好。
她熟练地将柜面上的香胰子整理整齐。
一旁卖东西的小姐们都忍不住用眼睛瞄她。
玉竹看着面前几人羞怯的模样,真想告诉她们,那也是个女子。
等人走后,俞今今带着玉竹来到后面偏房。
“你去找前两日商会的人,跟他们签订一个契约,卖出去的香胰子跟他们二八分,每块统一定价三两银子。”
俞今今在纸上快速写下两方合作的事项,因为她要先交货给南北商会,钱款要回来才能结款。
如果不将事情写明,容易出岔子。
“那要我们的人跟着一起去吗?”
玉竹跟着学了这么长时间,自然也知道很多经商的道道,她有些担心钱货两空。
“没关系,不用跟了,第一次先给他们两百块,让作坊那边准备一下,舍不出孩子套不造狼。”
闻言,玉竹笑着趴在她的肩膀上。
大概是看她穿男装太久了,以至于自己都要以为她真的是一个可靠的大哥。
“让人递帖子到大理寺卿的府上,以玉公子的名义。”
是时候帮丞相府证明清白的时候了。
一切安排妥当后,她在暗巷里的一个宅院换成来时的女装。
这是俞今今不久之前置办的宅院,如果一切平息,这里也可以成为她在这个世界的落脚地。
“三皇子叫你过去一趟。”
刚回到教坊司,俞今今就被秦时屿的手下叫了过去。
实际上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要不是每日都有下属往里端饭,大家都怀疑他到底还在不在里面了。
“奴家见过三皇子。”
床幔里躺了一人,有些模糊看不清。
虽然不确定,俞今今依旧礼貌行礼。
她觉得里面的人,大概率不是秦时屿。
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迷。
每天住在教坊司,让世人以为他沉迷女色,实际上就她进过这屋,还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时,床幔撩起。
里面的人她从未见过。
“属下白止,有事相求,所以才命人将小姐叫过来。”
男人的身形与秦时屿有八分像,只是长相上还是差了很远。
此时他正单膝跪在地上,神情严肃。
“大人何出此言,我只是教坊司里的一个小小的舞女,受不了你的如此大礼。”
话落,俞今今闪身站到角落。
“俞小姐不必如此,主子临走前嘱咐过,如果他出什么意外,就让属下来找您。”
“他出了什么事?”
俞今今挑眉,原本以为他有些实力,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不行了。
“主子失踪了,我们需要俞小姐帮忙掩护即可。”
“这不是要坐实我妖女的名声吗?不划算啊!”
“主子说,等他回来你可以向他一个要求。”
俞今今听到这话,眼睛瞬间亮起,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咳咳,你说的话,在你们主子哪里管用吗?”
她压下内心的欢喜,神情不耐烦,似乎很勉为其难的样子。
“这就是主子临走前的吩咐,属下不敢有半点欺瞒。”
那人在次将头低下,诚恳表示。
“那成吧,如果你敢乱传话,小心等你主子回来敲掉你的脑袋。”
自此以后,俞今今多了一项工作,就是每天中午都会到秦时屿的房间里弹琴跳舞,有时还要留宿。
一时间教坊司里的姑娘们都以为她要熬出头了。
其实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连那个身形很像的男人都不在屋子里,她只是在自己消遣而已。
这日,也不知怎么,突然来了很多官兵,带头的居然是太子一党里的大理寺少卿柳正文。
此人阴险狡诈,是太子太傅的儿子,与太子从小一起长大。
太子做过的很多龌龊事,都是出自他手。
“管事的,将教坊司封住,本少卿奉命查案。”
柳正文话虽然客气,态度却是嚣张的很。
不等有人应答,就抬手示意手下将里面的人全部围堵。
俞今今在楼上听到动静下楼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心里已经猜到缘由。
估计是冲着秦时屿来的。
她直接推门而入,将那白止堵在屋里,每次她来,屋子里都是空的。
“你主子找到了吗?”
“没有。”
“楼下大理寺少卿带人来的,你准备怎么办?”
白止身形一怔,神情肃穆,再次单膝跪下:“还请俞小姐帮帮我家主子。”
“万一你家主子回不来了,我这岂不是白白浪费时间?”
俞今今语气里带上质疑,这个秦时屿要是连自己的事情都解决不了,怎么还能指望上让他帮自己。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敲门声。
“三皇子,微臣乃是大理寺少卿柳正文,事出有因,还请殿下见谅,我要进来了。”
下一刻,房门应声而开。
“混账!滚出去,少在这里打扰本皇子的好事。”
一声怒喝,伴随着床上的枕头从床幔后扔出。
带头的柳正文被砸了个结实。
抬眼望去,只见青丝床幔后有两人以亲密的姿势拥抱着,让人看得面红耳赤。
床边甚至有一个男人的脚伸出,大咧咧的露在外面。
“哎呦,我都说了三皇子在里面,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林姑姑慌张的声音响起。
两边她都得罪不起,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在听到骂声的时候,柳正文脸上闪过不可置信,虽然有顾虑,却依旧硬着头皮上前。
“恕臣无礼,皇上让微臣每一处都要好好检查到位,以免错放逃犯。”
说着便抬手要撩起那青丝床幔。
“只能委屈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