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媒婆本来高兴的脸看到闫埠贵就变得不悦了,可是下一刻,就又换上了笑容。
“嘿哟,闫老师,您怎么来啦?是有什么事儿吗?”
闫埠贵看着王媒婆那张笑脸,真想上去撕了它!
老子为什么上门你个死媒婆还不知道吗?
要不是你捣乱,我们家解城能找不到相亲的姑娘吗?!
心里虽然恨,可是脸上却是笑脸相待。
“他王姨,我这不是来求您来了嘛。我们家解城今年也二十二了,这过了年可就二十三了,这不前几天也转正了,就想着再来找您给踅摸一个合适的姑娘。”
王媒婆心里得意,“狗东西,这是去其他媒婆那儿碰了钉子,明白是得罪了老娘了才来的吧。”
“哟,闫老师,走,进屋说。”
“我这才从于家回来,哦,对了,就是上次和你们家相亲的那姑娘家。”
“我给她找了个厨师,哎哟喂,也不知道那于家怎么想的,宁愿找个厨子也不愿意进你们家这书香世家!”
王媒婆说这话就是故意恶心闫埠贵。
怎么样?看不上你们家的姑娘要出嫁了,难受不?
闫埠贵知道这王媒婆说的是反话,还书香世家,他闫埠贵往上数两辈儿就没几个识字的!
还有,自己的两个已经工作的儿子都没一个上高中的,都是混到了初中毕业就去外面趴活儿了!
这算哪门子的书香世家?!
最可恨的是这个王媒婆故意提于家,这不是点自己呢吗!
“他王姨,过去的事儿咱就不说了,咱们就说说眼下的,您看,您能不能帮着我们家解城找找合适的?”
到了屋里,王媒婆坐下后就面带难色的说,“闫老师,您家的情况您自己也知道。”
“上次因为您家的事儿,我可没少对于家的事儿上心,这段日子我腿儿都溜细了,这才给他们家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这不,幸好早上的相亲两家人都挺满意,这也算是了了我的心结,要不然啊,我都得被于家埋怨死喽!”
“可是,为了这门亲事,我那是千挑万选,虽然这个男方家条件很是一般,不如您家,那是差得远了,可是,于莉就是跟那小伙子看对眼了!”
“闫老师,您是不知道,我这嘴皮子可废了,到了儿了,您猜怎么着?嘿哟,才给了三块钱!”
“可是,闫老师,谁让咱对不起人家呢?好歹人家是给了三块钱了,否则啊,我这段时间就是白忙活!”
闫埠贵脸皮抽了抽,心说你三块钱三块钱的什么意思?!
没办法,他就从兜里拿出三块钱放在桌子上说,“他王姨,上次您走得急,这钱我没来得及给您送。上次的事儿虽然没成,可是那不怪您,是我们家自己的原因。”
“所以,这钱您得收着,要不然,这就是坏了我闫埠贵的名声,也对不起您的劳动!”
王媒婆看着闫埠贵那真诚中带着的肉疼,也就不情不愿的收下了自己上次的酬劳。
见王媒婆收下了三块钱,闫埠贵虽然肉疼,可也松了一口气。
“他王姨,您看解城这孩子的亲事儿,您是不是再费费心?”
王媒婆心中得意,腹诽道,“哟,这不是您这位人民教师瞧不起我们保媒拉线的时候了!?”
王媒婆脸上还是带着难色说,“闫老师,我实话和您说吧,您家的名声啊,现在都快成了段子在流传了,所以啊,您家的这亲事啊,还真不好说。”
闫埠贵知道,这就是要抬高物价,闫埠贵一咬牙说,“他王姨,这样,只要说成了,我给六块!您看成不成?”
听到闫埠贵的报价,王媒婆说真的是有些惊讶的,毕竟这个算盘精、闫老西儿的名声,她可是很清楚的!
但是,这个价钱她明显不满意,要知道,早上马家可是给了八块!
这顺顺利利的还给了八块,虽然这种情况极其少见。
可是,你闫埠贵你们家什么名声你自己不清楚吗?
老娘五块钱帮你解决问题,你还说老娘的坏话,六块怎么能解老娘的气!?
于是,王媒婆摇头说,“闫老师,这不好办啊!您也知道,谁家嫁姑娘不得好好打听打听?”
闫埠贵这会儿都快气死了,可是,为了自己老大的婚事也只能硬着头皮、憋着火儿继续跟王媒婆拉扯。
要知道,还有几个月就要过年了,过了年那就是二十三了,大一岁就难办一分!
于是,他再咬咬后槽牙说,“七块!”
王媒婆喝喝水,没说话。
“七块五!”
王媒婆抠抠手。
闫埠贵这会儿两眼通红,死死盯着王媒婆!
闫埠贵知道,他得罪了眼前的王媒婆,就得从这儿把扣儿给解开,否则就算是高价别的媒婆也不会接的。
要知道,媒婆圈儿可是很团结的。
可是,现在可都已经出到了七块五,王媒婆还是没放过自己,他知道,就算自己说了八块、九块也没用,他猜测,至少得十块!
可是,十块钱给媒婆,这不是要他闫埠贵的命吗!
闫埠贵双眼通红,就这么死死盯着眼前一脸没办法的王媒婆,他真希望王媒婆这会儿松口,可是,王媒婆被闫埠贵盯了一分钟,也觉得不舒服了,眉头一皱就要说话。
可是,闫埠贵立马举起两只手说,“十块!”
然后迅速从自己兜里拿出十块钱放在了桌子上!
王媒婆撇了撇嘴,本来她想说十二的,谁知道让闫埠贵抢先了。
适可而止的道理她王媒婆可是很明白的,今天就这一会儿就收入十三块,虽然还得给另外几个媒婆买点儿东西,毕竟是规矩。
可是,十三块她起码能落下八九块!
王媒婆长叹一口气说,“哎,好吧,闫老师,我就勉为其难的去打听打听,您看怎么样?”
闫埠贵虽然心疼,可还是松了一口气,笑着说,“好好好,那么,他王姨,您就受累了。”
“那什么,他王姨,您先忙,我先回了。”
“好,闫老师,您忙,我这边赶紧去打听。”
“好嘞,谢谢您了,您就多费心!”
看着离开的闫埠贵,王媒婆哼着小曲儿就回家了,看着桌子上的十块钱,王媒婆更加得意,然后就出门去买东西给那几位送去了。
而闫埠贵则是肝儿疼的回到了闫家。
回到屋里后就直接捂着肝儿躺在了床上。
杨瑞华赶忙走了过来问道,“老闫,你这是怎么了?”
闫埠贵脸色难看的说,“瑞华,快,给我一杯水!”
杨瑞华赶忙倒了一杯水过来,“老闫,快,喝点儿水压压。”
喝了一口水,闫埠贵躺在床上唉声叹气的,杨瑞华问,“老闫,你不是找王媒婆去了吗?怎么回来就这样了?”
闫埠贵心疼的说,“今儿啊,我闫埠贵可是吃了大亏了!不仅把那三块钱还给了王媒婆,还花了十块钱才让王媒婆同意给解城说媒!”
“啊?那今天可就是花了十三块钱啊!别人家彩礼也才十五块啊!”,杨瑞华一脸惊讶的喊道。
“可不是说嘛,这个王媒婆真是太过分了,十三块才愿意放过咱们家!真是不当人子的狗东西啊!”
杨瑞华叹了一口气说,“哎,老闫,算了,起码能把这个坎儿过去。”
闫埠贵还是在床上哭喊着说疼。
此时,闫解城回来了,看到闫埠贵的情况就问,“爸,您这是怎么了?”
闫埠贵上一刻还在低声哀嚎,可是听到闫解城的声音立马就起身了,“解城!来,我找你说点儿事儿!”
闫解城突然间背后一凉,“爸,您,您要说什么?”
闫埠贵眼底透露着精光,扶了扶眼镜说,“解城啊,来坐下,我先来跟你说个好消息!”
闫解城看着自己父亲那只有算计人的时候才有的得意表情,就咽了咽口水,摆手说,“爸,算了,我不听了,我有点儿累了,我想回去躺会儿。”
说完就要跑,闫埠贵得意的说,“哎,那就算了,既然你不要媳妇儿,那我也就不费心了。”
一只脚已经出了门的闫解城立马就把脚收了回来,笑着回头说,“爸,我突然间觉得又不累了!”
然后他坐到了闫埠贵面前,还给他倒了杯茶,笑呵呵的说,“爸,您今天不是找王媒婆去了吗?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啊?”
闫埠贵点头说,“是啊,可是,王媒婆最近太忙了,说什么都不想给你说亲。”
闫解城一听就急了,“爸,忙也得给我安排上啊!我可都二十二了,明年就二十三了,再过两年就小三十了。”
“再过几年就三十多小四十了,眼瞅着就要过五十了!”
“爸,我可是咱们家的老大,我屋里不亮,解放怎么亮啊,所以……”
闫埠贵脸上都是黑线,阻止他说,“停停停!好嘛,你这一张嘴这辈子就过去了,在你的算法中,我是不是早就埋黄土了?!”
闫解城嘿嘿一笑没再说什么,闫埠贵则是眯着眼瞥了一眼自己这个大儿子,然后才说,“解城,你也知道,咱们家也算是小小得罪了王媒婆,加上王媒婆现在很忙,所以啊,这就得去求人。”
“今儿啊,我好说歹说,加上又把上次她退回来的三块钱还给了她,她才勉强同意愿意给你说媒。”
闻言,闫解城面露喜色,可是闫埠贵却一脸苦涩的说,“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