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头不停用手刮着舌头，“我说了后背有个拉锁，你钻进来不就行了！”
“我讨厌你肚子里的棉花，吸水！”果冻抱怨道。
他一下蹦到刘学肩上，活力四射地说：“主人，我们来了！”
“你们怎么来的？”刘学睁大眼睛。
他拿起购物袋，把头钻了进去。
购物袋内部并无异常，只是因为晃动，物品的摆放位置变了而已。
布头跳到刘学另一个肩膀上说：“之前回人界时安排的。”
自那次和刘学回到人界，布头就做好了随时接受召唤的准备。
他身为灵术道具，可以说灵力就是他本身。
这两位先是在一夜间搞定了全部冰箱，随后又在刘学随身带着的购物袋里做了手脚。
他们借助身体里的碎片搞了个一对一传送门。
布头解释完这一切，才意识到此刻正在凶兽肚子里。
“我们听说你出事就赶来了，但出口被叠着出不来。”
要不是刘学翻购物袋，他俩也没机会出来。
“主人你不知道，先灵殿已经乱套了。”果冻说。
奥曼得一走，他的走狗们就跟先灵殿的教授彻底撕破了脸。
“现在是停课状态，放心吧我们出门不耽误考勤。”布头说。
布头跟果冻体积太小，若真的动手也帮不上什么忙。
刘学让他俩扶稳坐好，注意不要被甩下去就行。
“谁说我们帮不上忙。”布头说。
几只骷髅怪捡起残肢，见刘学这边停下了动作，便要扑过来偷袭。
刘学急忙抬刀去劈，骨头再度散落一地。
“打起来没完没了的。”刘学啐了一口。
“主人，你要打核心部位才可以。”果冻说。
“核心？”刘学转头看向他。
什么核心？
哪里有核心？
布头也跟着说：“主人你光是敲碎它们没有用，你看。”
说着，他指向某只骷髅头。
“这些骷髅眼眶里都有核心，有的是左眼有的是右眼。”
原来只有灵术道具能看到。
刘学让布头跟果冻指挥，手中甩出一大把灵术弹。
如枣核般的灵术弹穿过眼眶。
像是击中了什么，一股绛紫色的烟雾顺着骷髅怪的眼眶飘了出来。
涌出烟雾的怪物倒地，碎掉的渣子没再聚集起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刘学总觉得凶兽似乎动了动。
“原来如此！”
他恍然大悟。
原来怨气就是这些骷髅，只要真正意义上的消灭，就可以化解凝聚在红色碎片上的怨气。
答案终于找到，刘学一边甩出灵术弹一边挥刀。
如砍瓜切菜一般，无数骷髅在他面前倒地不起。
砍着砍着，就见远处不知何时隆起一座小山。
他分明记得来时并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于是凑近去看。
小山由白骨组成，各种形状的骨骼拼接的严丝合缝。
底部似乎有声音传来，刘学俯下身去听。
隐约间，里面好像传来了小海的声音。
“救……命……”
呼救声极为微弱，刘学连忙退后。
怎么回事？
难道是陷阱？
可这凶兽怎么看都不像有智慧的样子。
莫非真的是小海？
碎灵者一直在外部跟凶兽作战，也许是刚才被卷进来的也说不定。
他伸出手去，骨堆下面传来碎片的气息。
可这气息相当孱弱，倒像是被吸干的感觉。
刘学权衡再三，还是决定救出小海。
这座骨堆虽然看着密不透风，但在布头跟果冻的协助下，刘学很快找出了插入点。
他用刀逐一刺破核心部分，骨堆轰然坍塌。
压在底部的小海面色苍白，两只眼睛如蒙着雾一般。
刘学拉过他看了看，没有外伤。
甚至连身上的运动服都是干净的。
之前就看这货头发不顺眼，刘学干脆用刀给他剃了个头。
灰色墩布变成灰色猕猴桃。
整理干净，他上手拍了拍。
“嘿，醒醒。”
小海猛地惊醒，支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
他晃晃悠悠，双目黯淡无光。
刘学总觉得哪里不对。
身上的衣服？
还是？
他抬手在小海面前晃了晃，居然毫无反应。
“你是盲人？”
小海听到刘学的声音，急忙掏出武器。
刀口距离刘学歪了差不多90°。
他看不下去，两指并拢将刀身推到自己面前。
“看都看不见了，还想着杀我呢？”
“这里好奇怪，碎片的威力被削弱了。”小海表情痛苦。
刘学仔细观察。
不像演的。
“我不要变回之前那样，我不要。”小海说。
刀子落地，小海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呼吸急促，刘学赶紧把购物袋怼到他脸上。
过呼吸。
好在刘学处理过这种情况。
打工皇帝不是白当的，在刘学的照料下，小海很快恢复了一丝血色。
之前因为离着远，刘学并未仔细观察过他。
小海看着也就十来岁的模样，皮肤惨白透着一丝病态。
他的灰色头发并不是染的，仔细看其中还夹杂着些并不健康的黑发。
小海嘴唇紧闭，这幅不服输的模样倒是让刘学想到了高中时的自己。
“你不杀我，反而救我，你是不是有病。”小海说。
真想大嘴巴抽他。
可刘学终究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
他收敛起怒火，冷笑着说。
“现在杀你有什么用？”
“强行把碎片拿出来你就废了。”
“像你这种危害四方的害虫，就该去暗夜牢笼里待着。”
小海听刘学提起暗夜牢笼，忽然笑了。
“听着到有种回家的感觉。”
这个年纪的孩子多少多有点中二。
刘学不跟中二病一般见识。
小海看不到刘学，只能望着他的方向说：“我怎么危害四方了？”
“破坏人界街道，搞晕我的亲人，选择跟灭掉异端城的人为伍。”刘学冷冷说。
小海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异端城是陀罗的问题，跟我没关系。”
“人界本就是个垃圾场，垃圾倒在垃圾场有什么问题。”
“还有，那老头不是我干的。”
见小海认得刘叔，刘学一把抓紧他的领口。
“是谁？”
“我不告诉你！”
刘学上手要打，但还是在巴掌抽到的时候收住了。
虽然并不了解小海，但直觉告诉他这货只是在逞能。
巴掌换为爆栗，小海的脑门上鼓起一个包。
没了碎片的协助，他现在的战斗力只有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