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事你也敢管,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现在甭说爷对这个臭小子哭穷,就算爷是真的穷,你也得咬着牙点头。
钟云默默闭上了嘴。
就不知爷跟他废话这么多到底图什么,要真是为了神医的事,直接拿剑架在他脖子上不是更容易!
想到这,钟云不禁瞥了一眼坐在石头上的少年。
赵清珩圆睁着双眼,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上上下下扫视了眼陆渊,像是开了眼界似地点点头,“没银子那就更没戏了。我原本想着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想办法劝劝外祖,让他破个例,随你去救人。没想到你堂堂一个北府大将军居然没银子!”
说完他两手端在胸前,一脸认真地说道:“你有所不知,我外祖他啊平时也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存银子,存好多好多银子。你,你还是回去多赚点银子再来找他吧!”
此话一出,别说陆渊,就连一旁默不作声的钟云都听不下去了。
“你们祖孙俩都他妈的是什么玩意投的胎!既然这么喜欢银子怎会不给达官贵人看诊?平民百姓家哪有这么多银子给你们?”
“你这就错了,我们虽然喜欢银子,却也取之有道。我外祖是有底线的人,说了不喜达官贵人就是不喜!”
赵清珩双眼一瞪,板起脸来继续说道:“再说,有钱人多了,那些做买卖的富贵老爷,个个富的冒油。我外祖看一次诊,收的银两够我们吃喝一年呢!”
说完他别有深意地觑了眼旁边始终不做声的陆渊,意味深长道:“现在看来咱大宁朝的高官也不是个个都有厚禄啊!你瞧,你家将军不就是一个穷鬼!”
“你他妈的说谁是穷鬼呢!”
钟云再也忍不下去了,和这臭小子说话估计能被气得折寿十年,他摸上自己身侧的长剑,直接就准备抽出来。
谁知主子却按住了他的手。
“谁说我没银子?”陆渊镇定自若地朝赵清珩弯了弯唇角。
“你不是说没酒喝吗?”
“没错,”陆渊不甚在意地挑挑眉,“军营乃重地,不能有半刻疏忽,醉酒容易误事,自然不能喝。”
赵清珩一愣,“你,你还说银子紧张,皇上让你省着点用。”
陆渊点点头,一脸认真道:“皇上的确是这个意思。不过我并没有说我缺银子,打仗耗时耗力,军中开销甚大,省银子是为了把银两用在该用的地方。”
这回赵清珩彻底傻眼了,脑中翻来覆去想了半天,好像他的确没说过自己缺银子。
那他之前说那些误导自己的话干嘛?
赵清珩不满地嘟起小嘴。
果然外祖说的没错,贵族子弟心机真重。
“再说,如今我要寻你外祖来治的可是金陵的贵人,就算给你百金,只要你能治好他,这银子就不算白花!”
陆渊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少年,重重咬了咬百金这两个字。
百金?
赵清珩吐了吐舌头,一脸挣扎地看着他,犹豫了好一会才小声说道:“这事,这事我也做不了主,要不,要不等找到我外祖再说吧。”
“也好,”陆渊终于满意地点点头,放下按住钟云的手,转过脸来正色问道:“你们果真没在镇上找到那位老者?”
钟云见主子问话,连忙恭声回道:“爷,真没有。”
“那你可有向文心镇的人打听打听,有没有其他人见过他?”
钟云苦笑一声,摇摇头,“没有,爷,莫说是那神医,就连一般的医士我们都没寻到。”
“为何?”
“镇上的人说前几日麸人不知为何竟然越界而来,大肆逮捕了许多镇上的医士。”
逮捕医士?
陆渊与赵清珩不禁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了然,原来壁山上那个麸人说的话果然都是真的。
凝神仔细想了会,陆渊又出声问道:“麸人有没有说为何要逮捕医士?”
“没有,镇上的人说,麸人问到医士居处便直接去抓人,一句话也没留下。”
“那就奇怪了,”赵清珩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麸人一向与我国分界而治,这次怎么会如此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