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
赵清珩下意识摸上自己的鼻子,一阵苦笑,
“我尽力而为,尽力而为哈。”
陆渊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缓缓说道:“不管黑衣人背后的主子是谁,他肯定已经知道计划失败,如今我又送去一封信,谅他暂时也不敢再有什么行动,现在的燃眉之急便是世子。”
说完,他眼眸一亮,语气中满是期待:“只要你想办法救醒他,我便少了后顾之忧,到时再去麸国好好调查此事,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嗯,是个好计划,只是,
赵清珩朝他眨了眨眼睛。
一想到那昏迷不醒的世子,她便有苦难言。
陆大哥,您可别小瞧了这蛊毒,也别高看了我,世子能不能醒,唉,真的还得看他的造化。
默默叹了一口气,她小声嘀咕:“这一招釜底抽薪还真是厉害,明摆着要让你里外不是人,也不知是谁的计谋,肯定是个玩弄权术的高手。”
说完不再看陆渊,转过身径自走回桌子前,拿起自己的工具盘朝里屋的大床走去。
一边走一边继续自言自语:
“不过,金陵远在千里之外,你又支开世子的护卫,封锁了消息,皇上一时也不会得知此事。”
那倒未必!
仍旧坐在桌案前的陆渊眉头一皱。
虽然黑衣人刺杀失败,但他们的主子也不一定会死心,至于后面是继续刺杀世子还是另辟蹊径,现在还不得而知。
不过,不管是谁在作乱,此事肯定与金陵那边脱不了干系,不然世子的行踪又怎会暴露!
既然金陵出了奸细,说不定此事很快就会捅到皇上面前。
“哼,不管是谁,我总不会让他们如意的。”
他沉着脸站了起来,一拂衣袖也跟着赵清珩走了进去。
内室一片寂静。
赵清珩放下手中的银盘,轻手轻脚走到世子床前,捞起两边的床帐,用金钩缠住。
按照惯例,坐定之后先行把脉。
她歪着小脑袋凝神皱眉,仔细号着脉。
世子的脉象并没有很大的变化。
真气虽然还是紊乱,但外祖的药暂时护住了他的心脉,这几日的施针也略有成效。
过了好一会,她才放下世子的手,又掀起他的眼皮,仔细查看了一番。
陆渊负手立在一旁,双眸一动不动注视着她,屏息等待着结果。
直到赵清珩从床边站了起来,他才低声问道:“世子这几日情况如何?”
赵清珩缓缓走到桌子前,轻轻掀开娟布,从银盘中捏出一根又细又长的银针,不慌不忙道:
“陆大哥,今日乃最后一次施针。”
听到这句,陆渊先是一愣,继而像是反应过来,心中不由跃起一丝喜悦,迫不及待问道:“最后一次施针?莫非蛊毒已解?”
少年已经选好了合适的银针,正低头用湿布擦拭着,听到这句,她手上动作一顿,摇摇头,小声说道:“还没有,”
然后抬起头一脸正色道:
“我刚才观世子脉象,暂时没有很大的变化。外祖的药丸压制了他体内的毒性,这三日的施针术也已使蛊虫之躯慢慢向上行去。不过,他眼中红光未散,体内真气仍然不平稳,若要彻底解蛊,现在还差最后一步。”
“哪一步?”
一想到外祖的警告,赵清珩蓦地有些犹豫,可如今形势危急,若冒险试一试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她咬咬牙,一口气说了出来,
“需内力深厚之人为他输入真气,继而打通内脉,一旦蛊虫随恶血排出,世子便可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