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正准备将兀那库抱下马,听到这句,手一抖,差点没失手将他摔下来。
他稳了稳心神,将兀那库平放在大树前的空地上,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正与苍昀大眼瞪小眼对望着的赵清珩,一字一句说道:“阿珩,苍昀本来就是母马。”
哈?
赵清珩一愣,转头看了眼陆渊,见他一副努力憋着笑的模样,脸上顿时红了半边。
旁边的苍昀好像也听懂了他们的话,不满地昂起脑袋,四蹄在地上踩来踩去,一转头,使劲朝赵清珩喷出几口浊气来。
赵清珩吓得连续往后退了好几步。
“苍昀,不可胡闹。”陆渊赶紧上前拉住缰绳,将它系在了旁边的大树上,然后轻柔地拍了拍它的脑袋。
苍昀这才安静下来,又狠狠瞪了一眼不远处的赵清珩,鼻孔冲天,似怨似怒地嘶鸣了好几声。
陆渊的俊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苍昀,你气性怎么这么大,阿珩不过说了你几句,你便气成这样。”
那苍昀好似听懂了他的话,眨了两下眼睛,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然后低下头钻进陆渊的怀里,梗着脖子使劲在他衣袍上蹭了蹭。
陆渊但笑不语,温柔地摸了摸苍昀的后背。
过了好一会他才低声说道:“这阵子辛苦你了,等回了北府,再好好给你刷下毛。”
听了这话,苍昀在他怀里蹭得更加欢快了,就连身后的尾巴都跟着摇了起来。
一旁的赵清珩早就看呆了。
她一脸愣怔,看着眼前不停往陆渊怀里钻的苍昀,心中暗暗称奇。
这回长见识了。
原来母马也好色,看上的还是人间极品。
哎,可惜了,人马殊途,苍昀啊苍昀,你注定只能单相思了。
赵清珩不怀好意地瞥了眼苍昀摇摇晃晃的尾巴,突然玩心大起。
她清了清喉咙,略带娇羞地低下头,甜甜喊了声:“陆大哥。”
陆渊身子一僵,立马放开怀里的苍昀,快步走回赵清珩身边,目露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赵清珩偷偷掀起眼皮,见苍昀离了陆渊的怀抱后,很不高兴,烦躁地踱着步子,绕着大树走来走去。
看上去好像真的吃醋了。
原来苍昀是一匹既好色,又爱吃醋的母马。
她一时觉得很好玩,忍不住笑了出来。
陆渊目光沉沉望着眼前笑得前俯后仰的小人儿,眼里眉梢全是不解,“阿珩,你究竟怎么了?”
“呵,没,没事。”赵清珩乐不可支,又不能告诉陆渊,那匹母马在吃自己的醋,只好收起笑容,一脸正色地问道:“陆大哥,咱们怎么不往前走了?”
陆渊看了看昏暗的天色,伸出手,遥遥指向远处模糊的几座高山。
“穿过这片小树林,再走上半个时辰就能到麸人地界。今日天色已暗,我们又带着大高个,实在不宜再赶路。”
说完他飞快地扫视了眼四周,一字一句道:“这片小树林比较隐蔽,适合露宿,今夜我们就在此休息吧。”
听上去怎么有点像行军打仗时下的命令。
赵清珩调皮一笑,爽快应了声:“遵命,陆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