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老爹眸色渐深,静静看向一脸欣喜的赵清珩,沉声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此事一了,还请将军勿再打扰我们祖孙俩,就当从来不曾认识过我们。”
听了这话,一旁的钟云瞬间变了脸色。
这老头难道是在嫌弃我家主子?
哼,这年头,不知有多少人上赶着接近主子,他倒好,巴不得撇清关系。
莫不是脑子有病吧?
*
“他不是脑子有病。”陆渊淡淡看了顾蒙辛一眼,绞紧手里的马鞭,缓缓朝苍昀走去。
“阿珩曾经说过她外祖不喜武将,但我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不喜。”
“哼,说来说去还不是有病!”顾蒙辛冷冷一哼,横眉竖眼望过去。
章老爹和赵清珩并肩而立,站在苍昀旁等陆渊,那个长得比黑炭还要黑的年轻男子正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们。
“其实阿珩的外祖也不用太担心,今日一别,以后我们和阿珩也的确难再碰上。”陆渊苦笑一声,攥紧手里的鞭子,勒出一道深深的凹痕。
“万一她以后来金陵呢?”顾蒙辛凤目一垂,尤不甘心地小声嘟囔道。
“她来金陵做什么?她生在北地,长在北地,未来也可能嫁在北地。”说着说着,陆渊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目中似有微光闪烁不定。
虽然刚才答应了章老爹,不过,未来的事谁说的准呢?
只要自己依旧守在北地,阿珩的事便可徐徐图之。
“嘁,嫁给这里的人?”顾蒙辛不屑地掀起眼皮,一脸嘲笑道:“她那个念恩哥哥长得跟块黑炭似的,也配?”
陆渊听了眉头一皱,好心提醒道:“你莫胡说,阿珩很关心刘念恩,就像对待兄长一样,你少在她面前说人家坏话。”
顾蒙辛一愣,转而欣喜若狂,凤眼里波光潋滟,“真的?她真的将那块黑炭当做兄长?“
陆渊斜斜觑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高兴。“你若再黑炭黑炭的叫下去,阿珩肯定饶不了你!”
“知道了知道了。”顾蒙辛笑意不止,连连点头,凤眼眯成了一条缝。“我就说嘛,她怎会看上那块黑炭!”
陆渊见他口无遮拦,懒得再搭理他,无奈地摇摇头,径自朝前走去。
刚才章老爹已经为阿珠诊过脉了,说阿珠体内的蛊毒残留不多,只要细心调理,日后肯定能痊愈。
这倒和赵清珩说的差不多。
只不知要调理多久。若能调理个三年五载,那就好了。
若想与赵清珩有所牵连,阿珠的确是个很好的借口。
如此想着,他心中一松,不知不觉加快了步伐。
“陆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眼看就要走到赵清珩身边,一个高大的汉子却突然挡在了身前。
陆渊抬眸认真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这个汉子便是那个跟在章老爹身边始终不发一语的中年人。
刚才不经意间曾听刘念恩喊他阿爹,看来这两人是父子。
陆渊上上下下打量了刘老三很久,心中一沉,忽然浮上一丝熟悉的感觉。
他略一颔首,算作答应,转身跟着刘老三来到一个僻静处。
“请问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站定之后,陆渊率先开了口,如鹰般犀利的眼神紧紧盯着眼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