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阿珠,赵清珩的脸上立马溢满关切。“陆大哥,阿珠这几个月过得还好吗?”
“嗯,她过得自然不错,只是苦了国公府,连带遭了殃。”陆渊俊目微闪,嘴角漾起一抹苦笑。“一回金陵,我便为她找了奶娘,原本是想让她吃饱喝足,养出一身肉来。谁曾想她肚子吃饱后便开始作妖,整日整夜不睡觉,光顾着使劲哭,每到深夜,哭得尤为大声,就连奶娘都哄她不住。”
“嗯?还有这事?会不会是她生病了?”赵清珩听完,眉头一拧,脸上焦色越来越浓。
陆渊果断摇摇头,温声道:“前几日倒是病了一场,喝了几副药后,现在已无大碍。奶娘说,阿珠病好后,胃口奇大,一日要喂好多顿。可我没想到她不仅胃口变大了,就连力气也大了些,这几日夜里哭得更大声,我已经连着好几夜没睡好了。”
听到陆渊这声隐含无奈的抱怨,赵清珩的脑中仿佛浮现出夜深人静之时,阿珠啼声飞满天的场景。
她眉头一松,弯了弯嘴角,状似安抚道:“我外祖曾说,养育孩子就是这样,每日都有变化,等大点就好了。”
“嗯,也许你外祖说的对。不过,我觉得阿珠肯定是想你了。”陆渊忽然收起嘴角的苦笑,微红着脸,一字一句认真说道。
咦,这人怎么回事啊?还能不能好好讲话了?
赵清珩眸光一顿,缓缓垂下脑袋,小巧白皙的耳朵尖像是挂上了一串红玛瑙坠子。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耳边除了微微拂过的风声,只有一旁苍昀悠闲踩在绿地上发出的得得声。
陆渊今日穿了一件淡蓝色长袍,袍底镶着两层金边,他长身而立,没有佩剑,只在腰间简单挂了一块青玉做装饰,一眼看去,他瘦削而结实的背脊挺得笔直,如松似竹。虽没了往日的杀伐之气,却难得可贵的多了一抹富家公子的贵气。
赵清珩偷偷掀起眼皮打量着他,殊不知陆渊也正静静打量着眼前难掩羞涩的少女。
他的目光流连忘返地在赵清珩娇俏的眉眼上来回扫视,最后视线一顿,停在了她微微弯曲的细长脖颈上。
“阿珩,你能来金陵我真的很开心。之前太子殿下担心皇上的身体,我本已与他说好,准备递信回北地派人去寻你,没想到你和你外祖恰巧此时来了金陵,倒替我省去了不少力气。”
“可你知道我来此是为了什么吗?”赵清珩蓦地紧咬红唇,红艳艳的唇上立马留下一道鲜亮的褶子,就如同她此时复杂的心情。
陆渊,我已知晓了自己的身世,也知晓了赵家和陆家的恩怨,如今再见面,我们算什么?是敌人,还是仇家?
想到这,她心头一紧,辨不清弥漫在唇齿间的苦涩究竟是痛还是无奈。
“陆大哥,你当着皇上的面说要娶我,当着外祖的面也说要娶我,可你敢当着国公爷的面说娶我吗?你知不知道,我是赵家人,是赵濂的亲妹妹,是你的仇人,你要如何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