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与国公夫人皆凝神屏息看着陆君然,虽然那人的名字呼之欲出,可他俩仍旧静静等着陆君然揭晓答案。
“长公主身份高贵,性子骄纵,可她出宫来找我,既没带玉旨,也没带随扈,身边只跟了一个贴身丫鬟。一见面便掩面痛哭,求我毁了赵濂与舞儿的婚约。因为她说,赵濂是她看上的男子。”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真听到这番话,陆渊和国公夫人还是迅速变了脸色。
“这么说来,那赵濂早在与舞儿成婚前便和长公主有了来往?”
国公夫人心下一沉,咬着唇冷声问道。
“他既如此无耻,又何必答应先皇娶我的女儿,这不是误人误己吗?”
可这会儿陆君然却没有再作声,反倒是一旁的陆渊主动开了口,“母亲请先冷静。据我所知,赵濂长住军中,平素未曾与哪位女子有过瓜葛,再说,他多次带兵去往北地,哪有闲工夫与长公主来往?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哼,那可难说。”国公夫人冷冷一笑,眼里尽是不屑。“知人知面不知心。那赵濂十三岁起不就在五军营任职了吗,五军营是做什么的,不就是保护皇宫的安全吗?谁知道这些年他有没有与那长公主暗度陈仓!”
“夫人!”见她越说越不对劲,陆君然忍不住厉声打断了她。“长公主身份贵重,即使先皇已逝,皇上对这个长姐仍然保护有加,你说这样的话若被有心人听了去,又是祸端。”
听了这话,国公夫人才不甘不愿抿上红唇。
见她总算按下怒气,陆君然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意味深长道:“不过,阿渊说的也没错,长公主虽然对赵濂用情颇深,可赵濂对她却并无此意。”
“嗯?你怎么知道?难道你问过赵濂?”国公夫人柳眉一挑,沉沉望向自己的夫君。
“那当然,成婚是大事,我岂能置舞儿的幸福于不顾?长公主既然求到我面前,我总要问一问赵濂的意思,再说先皇已下旨要赵濂与我女儿成亲,我若应了长公主,毁了婚约,又该如何面对先皇?”
陆君然顿了顿,继续说道:
“后来我找了赵濂,问他为何不愿做驸马,他语气坚决,说他无意娶长公主,并且信誓旦旦,愿为舞儿一生不纳妾。这番话的确打动了我,我才没有阻止他们的婚事。虽然那时我已察觉先皇的赐婚可能与长公主有关,但此事我只放在心头,未曾与任何人提起,因为我相信赵濂会照顾好舞儿,谁知……”
陆君然喉头一哽,忽然再也说不下去。
陆渊敛眉看向他,眸光深幽。
看来,当年的赵濂的确得到过父亲的赏识。
“既然赵濂与阿姐的婚事藏着这番曲折,阿姐死后,你为什么没有怀疑过长公主?”陆渊薄唇微启,毫不迟疑说出心中的疑惑。
这回换作陆君然愣住了。
就连一旁的国公夫人也被这话吓得支支吾吾起来。
“阿渊,长,长公主可是皇室之人,她,她若记恨舞儿,明面上随时都可以要她难堪,又何必背后使这些手段呢?再说,此事罪不至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