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含薰一直等在此处?”听完这话,皇上的脸色更是难看。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个侄女与陆渊的纠葛,只是此事已经过去五年,若不是今日碰见他俩独处,皇上都快忘了这事。
原以为顾含薰和他一样,也已经放下了过去,安分守己做她的世子妃,没想到她竟主动留在这里等陆渊。
而听陆渊的意思,倒似对顾含薰没什么留念,不然依照陆渊的品性,断不会将此事推到一个女子身上。
哼,既然郎无情,妾又何必自作多情?堂堂一个郡主平白让人看笑话,成何体统?
皇上越想越生气,负在身后的手忍不住微微握成拳。
顶着面前这道严厉的视线,顾含薰早已惊得冷汗涔涔,她绞紧手里的帕子,无助地立在原地,委实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一回当真是彻彻底底死了心,虽然落入这种百口莫辩的境地是自己活该,可陆渊一点不顾昔日旧情,就这么干脆利落的撇清了关系,也的确让自己心寒。
她紧抿着红唇,抬眸望向皇上身旁的范俨,一双眸子像淬了毒的利箭。
都怪自己轻信了这人的鬼话,要不然也不会胆大妄为到在皇上跟前做戏,可恨归恨,自己的把柄还握在此人手中,即使打碎了牙,现在也只得往肚子里吞。
顾含薰深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又睁开,努力稳着声音说道:“皇叔,我……”
“哎呀,皇上,奴看世子妃的脸色不大好,莫不是因为昨夜的事慌了神?”这时,原本弓着腰站在皇上身边的范俨忽然抬起了脸,意味深长地扫了眼对面孤立无援的顾含薰。
顾含薰心头一动,连忙小声附和道:“是是是,皇叔,昨夜那小医士出了事,女眷们都很害怕,因为事出突然,我也不敢去打听,只听说是在国公府的马车上出的事,那马车我来时曾经用过,现在听说出了事,心里很不踏实,便想找人问一问,谁知,正好碰上陆,陆将军。”
她怕惹来闲言碎语,特地称呼陆渊为陆将军,汗涔涔的小脸上本就煞白,似乎佐证了自己说的这番话。
皇上这才缓下脸色,但疑惑仍未消失。
“含薰啊,你既然知晓昨夜出了事,就更不应该乱跑,此事尚未查明,你们都得安安分分守在帐内。你若想打听情况,大可以派人去请蒙辛,又何必亲自出来呢?”
这话虽然听着还算平和,话里话外的责备之意却异常明显。
顾含薰乖顺地垂下头,掩下眸中的不甘,咬唇小声回道;“是,含薰知错了。含薰听说蒙辛被皇上派去巡视猎场,原本不想打扰他,没想到……”
“巡视猎场?”皇上突然高声打断她,目光沉沉。“你不知道吗?蒙辛已经回秉王府了。”
什么?
听了这句话,顾含薰和范俨不约而同抬头对视了一眼,这会儿才知他二人密谋商议绊住陆渊的时候错过了什么消息。
而陆渊昂首玉立,一动不动站在最后,眸光幽深,不知在打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