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冷冷一笑,“你无需知道本宫来此是为了什么,你只需知道一件事。”
“何事?”嫂子一瞬不瞬盯着门口,声音莫名有些颤抖。
“赵濂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听到这句,不止嫂子愣住了,就连躺在内侧的她也懵了。
敢情这个被称作公主的疯女人大半夜从皇宫里跑出来是为了与嫂子抢男人?
她一时有些愤怒,很想跳起来与这公主理论一番,我阿嫂已经嫁给阿兄,现在连孩子都怀上了,你讲这番话是何用心?
可按在身上的手却纹丝不动。
她抬眸望向嫂子,正巧嫂子也看向她。
莫怕。
嫂子眨了眨眼睛,无声的比了个口型。
可她看的分明,那一双晶眸里有恐慌,有惊惧,还有泪光。
怎么了?
她张了张口,也比了一个嘴型。
可嫂子不再应她,转头望向门口,鼓足勇气问道:“恕宁舞无知,公主今晚来此究竟想做什么?”
那女子听了也不做声,反而回身关起房门。
就在这个节骨眼,嫂子竟然分心拍了拍床板,床上立马露出一个小洞,躺在内侧的她一脸惊讶望着这处机关,还没回过神来,便被嫂子推进床下。
“阿珩,乖乖呆在里面。”
说完这句话嫂子便义无反顾合上了床板。
她待在床下,睁眼闭眼都是黑暗,只能竖起耳朵专心听着外面的动静。
好似有人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嘶吼:“赵濂原本喜欢的是我,若不是你,他也不会舍了我,我告诉你,我不会成全你们,永远不会!”
公主可能很激动,话里话外都透着愤恨,听上去不像是一个尊贵的人儿,反而像一个失了神智的疯女人。
待在床下的她似乎嗅到了一丝危险,连忙使劲顶了顶头上的床板,可嫂子躺在上面,纹丝不动。
“公主,你冷静一点!有什么话好好说。”
“我很冷静,陆宁舞,我就是要你死,只要你死了,赵濂还是我的!”
“不……”
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后是一阵窒息的沉默,没过多久,房门又被打开,像来时一样,那女子又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床下的她脑中一片空白,不知外面究竟出了何事,只知道一缕温热的鲜血悄悄从床板的细缝中流了下来。
“阿嫂……”她喃喃喊出声,鲜血滴在她还未长开的眉眼上,随后无声滑落。
头顶的床板突然被人轻轻移开,一束光照了进来,还有阿嫂苍白的脸。
“阿珩,我,我怕是不行了,你,你记得告诉……”
可嫂子话还没说完,房内便又有一阵脚步声,还有一个陌生男子的惊吼,“怎么还没死?”
随后,床下的人也不知道外面又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阿嫂的眼睛蓦地睁大,眸底的光芒越来越暗,直至完全熄灭。
可嫂子在倒下之前,仍不忘颤颤巍巍伸出沾满血的手,轻轻遮住躲在床板下的人的眼。
“阿珩,莫怕。”
不,阿,阿嫂,不要死……
她喉咙一哽,张了张口,很想大声喊出来,可使了半天劲,竟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神魂俱失,轻轻拿开阿嫂的手,手心却一片濡湿,然后垂眼一瞧,竟然全是鲜血。
她眨了眨眼睛,终于再也撑不下去,眼前一暗,昏昏沉沉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