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说的倒也没错。”
见卫浦不吭声了，上首那人慢慢缓下脸色，随后叹了口气，道：“要不是为了梁儿，我岂会被这小儿拿捏这么多年，又岂会落得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
一说到小公子，卫浦也有些伤神。“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画像和书信，主公只见过小公子两回，也不知小公子什么时候才能回到金陵，与主公团聚。”
“快了。”上首那人冷冷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放眼整个大宁朝，能挑起大梁的武将并不多，只要想法子将陆渊扣在金陵，北地便可以趁势起乱，到时祸水南引，王爷再一鼓作气杀入宫中，大宁朝危矣。”
“王爷敢分兵下江南？”卫浦似乎不敢置信，一脸犹疑看向主子。
“他有什么不敢，他连麸人都敢勾结，区区一座皇宫又怎能难倒他。”上首那人双手负在身后，虽然身形肥硕，粉白的面皮上却隐约可辨昔日指点江山的神采。“前不久我陪顾戟去了一趟北地，虽然没有见到梁儿，却带回了一样好东西。”
“哦，主公带回了什么好东西，东西现在在哪里？”
上首那人神秘一笑，道：“在顾奕的肚子里。”
说到这，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眉头一皱，略有不甘地咬牙切齿道：“只可惜，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就要坏了我的大事。”
“哼，是什么人敢坏主公的大事？卫浦替主公去杀了他！”
这卫浦自小跟着上首那人，是其贴身护卫，倒也有几分神勇。当年，若他的主子没有被逼入宫，也许现在他已是主子跟前第一护卫。
“杀了他倒是小事，我一人便可神不知鬼不觉的办到，只是我现在除了担心此人会坏了我的好事，还担心他的外孙女会查出赵濂那宗案子的真相。”
卫浦听得一头雾水，压根没搞清主子说的究竟是什么人。“主公，赵濂的案子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怎么现在还会有人重提？”
“哼！此事我也觉得蹊跷，所以今日我才冒险出来找你。”上首那人略一沉吟，随后大声吩咐道：“卫浦，我要你去查一个人，查到她的身份后立即传信给我。”
“可最近宫门守卫甚紧，要想传信进去怕是不容易。”卫浦眉头一皱，若有所思道。
“怕什么，难道你忘记春猎了吗？”上首那人得意一笑，圆滚滚的脸上褶子轻荡。“春猎的地点可是我帮着选的，绝对会让那群贵胄子弟大开眼界。到时你提前在那等我，我会找机会来见你。”
“好。”见主子已经安排妥当，卫浦连忙追问道：“主公要我去查谁，可有姓名？”
“有，她叫赵清珩，今年十六，从北地而来，不过，我怀疑她不是北地当地人。”上首那人忽然闭了闭眼睛，似乎认真思考了一番，再睁开，胸中已有谋划。
“而且我怀疑这个小丫头是赵家人。”
“赵家？”卫浦一愣。“主公说的是赵濂？”
“没错。这女子甚狡猾，如今住在秉王府，不容易接近。你先替我查清她的身份，若真是赵家人，日后我自有办法收拾她！”